阮清音脚下像是被粘住了一样,定在那儿接受所有人的打量。
一行人原本只是以为陈牧野遇见个美女嘴贫的插诨打科,却没想到这人还和不近女色的贺老四有关系。
几道凌厉好奇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阮清音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她无路可逃,沉默地僵在原地。
乔茜神色极其不自然,主动缓和气氛,调侃道,“你记错了吧?阿肆才刚回国,怎么可能有…女朋友呢?”
她刻意将女朋友的字音咬得很重,阮清音觉得她话里有话,另有所指。
陈牧野就像个小炮仗一样,一点就着,“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贺奶奶也在场!”
“我想起来了,在贺爷爷的寿宴上,那个摔倒的人是你吧?当时四哥还让人把你带到他的房间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你们俩还在楼上磨蹭了好一会儿!”陈牧野心直口快,丝毫没有顾及到其他人的感受。“所有到场的宾客都看到你们一起下楼了!这总不能有假吧。”
“你今天来是为公为私啊?”话虽然是问阮清音,但他却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张总监。
阮清音窘迫极了,羞耻感瞬间涌上心头,轻轻咬着下嘴唇,不敢抬头看向任何人。
察觉到她的不自在,稳重成熟的臣琲板着脸,打断陈牧野滔滔不绝的话,“别把人家搞得难堪,这是老四的私事,别干涉太多。”
阮清音的耳根通红,白嫩的皮肤涌上一层薄薄的血色,她低着头,生怕她和贺肆之前的事情暴露。
陈牧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刚准备道歉却瞥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随即惊恐地大叫起来,“我没恶意的!你别哭啊!”
“你惹的?”贺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冷冰冰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这话意味深长,很难不让人揣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人精似的张总监迅速找了个借口开溜,只留下他们一行人面面相觑。
陈牧野瞬间安分了,他甚至不敢多看贺肆一眼,没出息的往臣琲和乔茜的身后躲了躲。
乔茜深呼吸,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的情绪,她笑着试探性的问道,“阿肆,你们真的认识啊?”
贺肆声音冷冷,“不行吗?”
他们几个人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对彼此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这样的回答无疑就是肯定了陈牧野的那些话。
乔茜征愣在原地,却仍然不死心,“我们…不是才刚分手吗?你身边这么快就有了新人,那我们的七年算什么?是我赌气分手,我后悔了,我们和好好不好?”
她的音色很好听,可此刻却因情绪激动掩饰不住的颤抖,像是带了一些哭腔。
即便是心知肚明这段契约婚姻没有感情,可不管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没办法平静的接受自己的丈夫心里爱着别的女人。
更何况,这个女人此时此刻讲述着他们刻骨铭心相爱的过去。
乔茜眼眸微微一暗,痛心的问道,“你怎么能和我分手后,转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的七年,你知道七年可以改变一个女人什么吗?”
阮清音听了格外动容,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小偷,偷走了本该属于这个漂亮女人的一切。
可贺肆的心似乎是铁做的,打不碎捂不热,他冷漠的看着她,“澄清一下,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听到这话,阮清音松了口气,她有自知之明,心里谨记着合约上的条例,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乙方都不能公开透露他们的关系。
贺肆只要否认他们的关系,那她就可以离开了。
乔茜含着泪光的眼睛瞬间亮了,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满怀期待的问道,“所以,你没有违背我们的誓言?”
贺肆摇摇头,将他的手抽出,转身走向角落里的阮清音,主动牵住她的手,坦然对上他发小们投来的疑惑的眼神,平静道,“她是我妻子。”
阮清音下意识的皱眉,想不通贺肆为什么要当众承认他们的关系,当初分明是他觉得她拿不出手,会给他丢人,才会有那样一份合约。
乔茜征愣在原地,死死盯住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濒临崩溃,脚底软绵地冲进电梯。
他们这些年情谊深厚,即使贺肆和乔茜分手了,他们这个小圈子仍然存在,友情永远不会变质。
其余几人不放心,纷纷追上去。
阮清音奋力将自己的手抽出,皮笑肉不笑, 她没有选择打字,倔强的做着手语—【拿我当挡箭牌有意思吗?贺总。】
贺肆冷着脸看她,不懂她又在不高兴些什么?
他命令道,“打字。”
阮清音却怨恨地盯着他,并不理会他的要求,转身就去按下电梯按钮。
她可以接受这个男人不爱自己,原本这场婚姻就是一场交易,可是…他承认她的身份,公开她的存在,都只是为了让另一个女人伤心在意罢了。
贺肆盯着她,眉头紧锁,耐心一点点的被消磨,“我看不懂,打字。”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阮清音倔强地充耳不闻,前脚刚迈进电梯,手腕骨却被人狠狠地攥住。
男人稍微一用力,她便被人拽进怀里,宽阔坚实的胸膛,强壮有力的心跳声…
她面颊微红,奋力抵抗,试图挣脱出他的钳制。
“你又在闹什么?”
阮清音恶狠狠地抬头盯着他,倔强地轻抿着嘴,始终不愿意按照他的指示去打字沟通。
贺肆发了狠,这个女人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不乖,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将人逼到角落里,狠狠地吮吸着她柔软的唇。
难道自己就只是他挽回前任的工具人吗?不,还有他发泄欲望的工具罢了!
阮清音小腹一紧,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疼痛感袭来,她直觉很准,心里忐忑不安的静静等着。
怀里的女人停下了反抗,贺肆穿着粗气的将人抵在墙上,抬手勾住了她的下巴,“你究竟在闹什么脾气?我的耐心很有限,不要觉得自己是个例外,更不要觉得你能用一个孩子拿捏住我。 ”
阮清音惊恐的瞪大双眼,熟悉的暖流涌出。
她来生理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