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西区,夜幕低垂。
“锈锚”酒吧的后巷。
昏黄的壁灯勉强驱散着角落的黑暗,照亮了湿漉漉的地面和涂满潦草涂鸦的砖墙。
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到巷口停下,车窗深色,看不清内部。
车门打开,李琟从后座下来,他今天穿得相当随意。年轻的面孔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
阿尔法紧随其后,他换下了西装,穿着合身的黑色战术夹克和长裤,面无表情,扫描着周围的环境。
他身后,两名同样打扮,身形高大健壮的pmc队员如同影子般散开,不远不近的占据了巷子的关键位置,动作无声,配合默契。
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分。
没过多久,巷子另一头传来脚步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拖沓。
一个身影出现在灯光边缘。
凯·席尔瓦。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衬衫,袖子卷到臂弯,露出结实但布满细小伤痕的小臂。卡其色的工装裤沾着些油污,脚上的旧军靴鞋底磨损严重。
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短发利落,胡茬刮得很干净,但难掩眉宇间的疲惫和落魄。他的左腿移动时,确实比右腿稍显僵硬。
尽管衣着普通,甚至有些寒酸,但他的腰杆挺得笔直,下颌线条硬朗,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昏暗中扫过李琟一行人,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警惕和审视。
“你们找我?”席尔瓦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信任的防备。他停在几米外,没有再靠近。
阿尔法上前一步,声音平稳:“席尔瓦先生,我们老板想和你谈谈。关于你最近遇到的一些‘小麻烦’…已经解决了。”
席尔瓦眉头微不可察的一挑。昨天晚上,两个一直纠缠他,试图从他拮据的薪水里榨取“保护费”的小混混,莫名其妙的鼻青脸肿的消失了。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是你的人做的?”席尔瓦看向李琟。
李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颔首。“举手之劳。我不喜欢麻烦,尤其是无意义的麻烦。”他往前走了两步,拉近了距离。
“凯·席尔瓦少校,前三角洲队员,呼号‘红狼’。很高兴见到你。”
席尔瓦瞳孔微缩。对方不仅知道他的名字,还知道他早已被封存的呼号和部队番号。这绝不是普通人能查到的信息。
“你想怎么样?”席尔瓦的声音更冷了几分,身体下意识的绷紧。
“我提供一个机会。”李琟开门见山,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说服力,“一个让你摆脱现在困境的机会,一个让你重新拿起武器,找回荣誉和尊严的机会。”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年薪,七位数,美元。税后。”
席尔瓦的呼吸停顿了一下。这个数字对他来说,如同天文数字。
“你左腿的旧伤,所有的医疗费用,我们全包。”李琟继续说道,目光落在席尔瓦的左膝上。
“我们有渠道接触到全球最顶尖的医疗技术和专家,一些还在实验阶段,但效果惊人的疗法。我有信心,你的腿,不仅能恢复如初,甚至…可以更好。”
席尔瓦的眼神剧烈的波动起来。钱,他需要。治好腿,他渴望了太久。
那不仅仅是身体的伤痛,更是对他军人生涯戛然而止的无声嘲讽。
“代价呢?”他嘶哑的问,喉结滚动了一下。“你要我做什么?杀人?还是别的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他经历过太多黑暗,不想再陷进去。
“管理一家公司。”李琟说,“一家新成立的安保公司,‘保护伞’。我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官,来训练和领导我的队伍,处理公司的日常安防事务,以及…应对一些‘特殊情况’。”
他侧了侧身,让席尔瓦能更清楚的看到他身后的阿尔法和那两名pmc队员。
他们的装备精良,虽然没有显露重武器,但从战术背心鼓囊的轮廓,腿部枪套的形状,以及他们身上那种沉凝如铁的纪律性来看,绝对是精锐。
席尔瓦自己就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他能嗅到同类的气息。
“你的人?”席尔瓦的目光在那几人身上扫过,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种素质的士兵,绝不是普通安保公司能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