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收拾好东西,随意将几张符箓塞进内兜,跟着秋生往义庄走去。
一千大洋的箱子被他随手放在了柜台底下,眼不见心不烦。
钱财虽是身外之物,但想到这钱算是任老爷提亲失败的安慰费,总让他心里有种微妙的别扭感。
路上,秋生一路絮絮叨叨。
“云师兄,你说任小姐哭得那么伤心,会不会记恨你啊?”
云溪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这个情场菜鸟。
秋生依旧不依不饶:“女人心海底针,万一她记仇暗中使绊子怎么办?”
“你小子操这闲心干什么?”
云溪停下脚步,抬手弹了一下秋生的脑门。
“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怎么提升自己的道行,别整天就盯着姑娘家看。”
秋生捂着额头,讪讪后退两步,嬉皮笑脸道:“嘿嘿,我这不是关心云大爷嘛。”
他又贼兮兮地凑近,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任小姐长得那么漂亮,你真舍得拒绝?”
云溪眼神微闪,心底确实泛起一丝波动。
但转念一想,系统没说能带人穿越,他可不想害了任婷婷,这点底线还是要有的。
“少来这套。”
云溪懒洋洋的摆摆手,加快脚步往义庄走去。
秋生见状也不再多言,小跑着跟上。
一踏进义庄大门,云溪就感觉到一股浓重的阴气扑面而来。
这阴气比平时浓郁了不少,隐隐还带着一丝怨毒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以他筑基九层的修为,轻易就捕捉到了这股异常。
后院传来九叔低沉的咒语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他手持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
剑尖直指桌案上一个小泥人,那泥人只有巴掌大小。
浑身被密密麻麻的红线捆绑,连眼睛都蒙着红布。
即便如此,依然能感受到泥人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怨气,仿佛随时要挣脱束缚破土而出。
“师父,我把云师兄带来了。”
秋生小声汇报。
九叔头也不回,手上动作不停:“云溪来了就好,你看看那边坐着的人。”
语气虽然平淡,但云溪却听出了一丝信任。
与当初动不动就训他的九叔相比,现在的九叔明显更加认可他了。
云溪顺着九叔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院子角落里坐着一个庄稼汉子。
三十来岁的样子,皮肤黝黑,手上满是老茧,典型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
身上粗布衣裳沾满泥土,散发着泥腥气。
云溪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这汉子身上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阴气。
虽然不浓,但确实存在,而且还在逐渐加深。
这是沾染了不干净东西的典型症状。
“您就是云道长吧?”
那汉子见云溪打量自己,连忙站起身,憨厚地笑着。
“我叫张大奎,大柳村的。”
他搓着粗糙的手掌,眼中满是焦急,“家里出了怪事,特来请九叔帮忙。”
云溪点点头,面色不变。
“张大哥客气了,什么怪事?说来听听。”
张大奎搓着手,急切地道:“是我弟弟张二牛,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不对劲了。”
九叔这时放下桃木剑,长吁一口气。
“总算暂时稳住了。”
他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对云溪说道:“这个恶婴怨气太重,我的时刻盯着,抽不开身。”
“张大奎的事,你去处理吧。”
九叔语气平静,却带着十足的信任。
云溪愣了一下,没想到九叔会这么干脆地把任务交给自己,这在以前简直不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