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段时间的表现,确实改变了九叔对自己的看法。
“师父,我也想跟着去见识见识。”
秋生眼巴巴地凑上来,满脸期待。
他这段时间对云溪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得天天跟着学。
在旁辅助的文才也想去,但是看到九叔,张张嘴还是忍住了。
“可以。”
九叔点头同意并嘱咐。
“正好跟着云溪好好学学,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道术。”
云溪心里暗笑,这小子八成是想看自己大展神威的样子,顺便再装个逼。
“那行,咱们这就走吧。”
三人出了义庄,张大奎指着门口停着的一辆破旧牛车。
“云道长,咱们坐这个过去。”
秋生凑到云溪身边,小声嘀咕:“云大爷,咱们不御剑飞过去吗?我还想体验一下呢。”
云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脑子进水了?带着牛车怎么御剑?”
“再说了,张大奎还得给咱们带路呢。”他懒洋洋地跳上牛车,“你以为我真是神仙啊?”
秋生讪讪地挠挠头,乖乖爬上牛车,暗自记下这个教训。
牛车吱吱嘎嘎地开始前进,速度不快,但胜在平稳。
“张大哥,你弟弟到底怎么了?详细说说。”
云溪靠在车厢里,随手折了根草茎叼在嘴里,开口问道。
张大奎一边赶车,一边焦急地回答:“我弟弟张二牛,平时身体壮得跟牛似的,能扛两百斤麻袋走十里的不带喘气。”
“昨天干完农活回家吃晚饭,还跟平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还喝了两碗米酒。”
“可到了晚上睡觉,就不对劲了。”
他语气越来越着急,手上的鞭子抽得更快了。
“先是发烧,烧得厉害,额头烫得能煎鸡蛋。”
“然后开始说胡话,嘴里念叨着什么"不要过来""饶了我吧"之类的。”
“满身冷汗,被子枕头全湿透了,跟刚从河里捞上来似的。”
“手脚还一个劲儿地抽搐,怎么按都按不住,力气大得吓人!”
秋生在旁边插嘴:“听起来像是撞见什么脏东西了。”
“你弟弟昨天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经过坟地、古庙这些地方?”
张大奎想了想。
“倒是没去过那些地方,就是在自家田里干活,跟平常一样。”
云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牛车又颠簸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大柳村。
远远就能看见村口那棵参天大柳,树身粗得几个人都抱不过来,枝叶繁茂,把半边天都遮住了。
此时正值正午,人走在大柳树的影子里感觉格外凉爽。
村子不大,总共也就五十来户人家。
都是典型的农家小院,土墙草顶,鸡犬相闻。
进村后拐了两个弯,就到了张二牛家。
还没进院子,就能听见里面传来痛苦的呻吟声,时强时弱,听得人心里发毛。
“就是这儿了。”
张大奎停下牛车,脸色愈发焦急。
“二牛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就是这样,水米不进。”
云溪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
除了呻吟声,还隐约有女人的哭泣声。
应该是张大奎的媳妇。
“进去看看。”
他推开院门,率先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