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门口,围观众人也是纷纷议论。
“这人我认识,就是住城东,平时就好吃懒做,敲诈勒索,人家回春堂好心好意帮了他,他们家反过来就讹人。”
“就是,这样以后谁还敢低价治病哦。都去扁鹊阁开高价药吧!”
“葛老大夫是好人,我相信他!他不会乱来开药的。”
“谬论,就算是低价看病,抓错药,吃死了人,照样要赔钱的!”说话又是那个青衣书生,读书人就喜欢发表鹤立独行的言论,总觉得自己有见识,得说点不一样的。
议论声渐渐平复下来,葛老大夫这才有机会解释:“我开的不过是些止疼活血化瘀的药,怎么可能就双眼斜视,还抽搐的!你们肯定是还吃了别的东西!”
老妇人不管周围人议论,站起身来:“我呸,我们家老头,最近胃口不好,除了喝你们家的药,啥都还没吃,吃了药就抽,我们就赶紧送过来,你们回春堂还想不认账。\"
蔡师娘一看也不是好惹的:“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什么事情都想赖到我们家头上!你看那大嘴,你看看那大肚子,你看他那朝天鼻子,长得像猪一样!他还能胃口不好?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脏东西。”
这家人,遇到蔡氏这样的,也是有些黔驴技穷,不敢回话了。
“来来来,我来看看。”卢生赶忙窜上前去,仔细看了地上躺着抽搐的小老头,眼歪嘴斜,嘴角有白沫。
“这应该是草药中毒了,想来是用了马钱子,草乌这类毒药。”卢生想说生物碱中毒的,说了也没人能懂,还是算了。
这嘴快的青年,名叫钱演,是东城出了名的无赖,听有人说是草药中毒,又可以嚣张了:“我就说嘛,就是你们的草药有问题,赔钱,今天必须赔钱!”
围观众人这可都看明白了,这老头死不死的,他儿子可是一点也不在乎,就只想着赔钱了。
“赔钱不赔钱,咱们回头再说,如今最重要还是把人先救回来吧。”卢生凑到钱演面前继续说道。
钱演这才正眼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哪里来的乡下人,土包子,关你屁事,少在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卢生看了看自己衣着,乡下人这个事情那么明显吗?自己都换了衣服了,怎么还是被一眼给认出来了?
此时地上的老头,意识都快没有了,抽搐越来越厉害。
老太婆也是信不过这回春堂了:“救不救人,不用你们管,你们只要赔钱就可以了,我们自会去找别的医馆救人!”
蔡氏听出了老太婆的用意,都是要钱不要命的玩意儿:“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啊!要救人我们帮你,要讹钱,你除非拿绳子给我勒死,看我喉咙眼里,能不能给您蹦出两个铜子儿。”
这蔡氏嘴巴里是抹了黄油吗?说话这么顺溜?
卢生只能继续劝道:“还是先救人吧?”
老太婆出言不逊:“关你屁事,你个乡下人,土包子,滚远点!”都这时候了,就非得强调乡下人吗?
余得胜只能站出来:“他不能管,我总可以管吧?”
“你又是谁?”
“在下,亳州城,少阳大街回春堂,葛老神医坐下,首席大弟子,余得胜。”
卢生扶额,怎么又来了!在看看葛老大夫和他夫人,也都是扶额:羞死先人了!
“你是他大徒弟,那行,你赔钱 ,今天必须赔钱。”钱演总算是抓住个人,这大徒弟倒是挺好欺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