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兴兴回到小屋,罐子里放上了盐水,蝎子几乎都已经泡死了。
曹天好奇的问道:“卢生,你干嘛不让乡亲们直接用盐水,他们就地把虫子泡死了,不是更方便?活的抓来抓去多麻烦?我今天还让蝎子给蜇了一下。”
\"就是,疼死我……哥了。”曹地也伸出他肿胀的指头。
“这中间炮制的步骤,咱们能保密,尽量保密,先赚一笔快钱再说,等大家都知道怎么炮制了,这钱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卢生自然有他的小算计。
将蝎子洗净,用盐水泡制,烘干。
蜈蚣就麻烦多了,得烫死,把底部刨开,内脏祛除,再取一块竹片,绷开再晒干。
忙前忙后,他们从日落,折腾到前半夜。
翌日一早,东边又泛起了鱼肚白,天天这条“鱼”都在翻肚子。
卢生和曹地又得一大早去收货。曹天就不能去了,在家里守着,烘干药材,更重要的是看家护院,毕竟他的门实在是太简陋了。
村里人陆陆续续,大人小孩都参与了进来,还有很多的蝉蜕也陆陆续续收了上来。蝉蜕看着一大包,其实重量很轻。
陈家富也就直接住到了林子里,卢生给他算了一成干股。他也不把钱取出来,取出来他爹会帮他“存起来”,那就是个无底洞,还不如存卢生这里,好歹有个盼头。
每天忙忙碌碌,诗曰:
月夜村落满星辰,
白日虫蝎入陶瓮。
深秋忙忙汗如雨。
只把铜臭藏袋中。
挑了一日,卢生背着小背篓,进城把药材全部交给余得胜。
得胜在城里可也没有闲着,他早就谈了几个买家,价格比市面价格略微低了一点,毕竟不用长途运输,压货,压款。大家都能多赚点,这批货都被顺利的卖出去。
村里人也都挺开心,当然了,说闲话的也多:
“我们是赚了钱了,但是卢生可是发财了。”
“那你是想自己赚到钱,卢生也发财,还是希望大家一起穷?”
“大家一起穷好了,看着别人发财,我眼红!”
……
好的、坏的、说什么的都有。
风凉话永远阻止不了破风赶路的人。
在闲言碎语中,忙忙碌碌小半个月就过去了,卢生他们还是发了小财。
已经攒下了十多吊钱,新添置了很多工具,找村里木匠定了床,打了些桌子板凳,买了更暖和的被子,冬衣。甚至花三贯钱买了一头小毛驴。
卢生骑着小毛驴去赶集,只背着五六斤“值钱货”,一趟能赚几百文。比起当初背着一捆柴,只能卖个九文钱,现在做生意可是轻松多了。
好的生意,自然是有眼红的,老卢家的人也正在寻思着怎么给卢生添乱呢。当然了他们也想赚钱,但能不能赚钱不知道,要添乱是肯定可以的。
赵香炉吊着三角眼,说话的时候,嘴角总是像下撇:“娘,我都拖三娘去亳州城里打听了,这蝎子晒干,在药材大集上能卖七八百文钱一斤啊,那蜈蚣蝎子,他只给村里人半文钱一条,这卢生他们可是赚大发了!”
“这赔钱货,白吃白喝我们老卢家这么多年,怎么还不去死!赚了钱也不想着孝敬我们,天天买吃的,穿的,还竟然买了毛驴,我们老卢家还没有毛驴呢,他一个被逐出族谱的人,他狂什么!”
卢老太还是日常的那些话,翻来覆去的讲。
“不行,不能让这赔钱货再这样捡钱了,他能收,我们就不能收吗?我们就比他们赚的少点,他收一文钱两条,我们收一文钱三条,让村里人都卖给我们,挤兑死他!”
卢老太不会算账,赵香炉可是精明着呢:“错了娘,一文钱三条更便宜了,谁会卖给我们!”
卢家人都安静了,不是无语,也不是嫌弃卢老太,而是大家都在算,到底一文钱两条贵一些,还是一文钱三条贵一些?
就老卢家这智商,和正在算数的某些读者一样,有得一拼,哈哈!你说就这智商,你就老老实实种田不好吗?非得学别人做生意!
经过一番“紧密而周详”的计划后,卢家人决定“两文钱三条”的价格收购全虫和蜈蚣。
卢有钱还是有些不放心:“那收回来怎么处理,我们也不会加工啊?”
赵香炉倒是信心满满:“管它的,买回来先弄死吧。弄死了,先存起来。”
卢老太着急了:“那不行!弄死了不会坏掉吗?会不会没有药效了,人家不收啊?”
“那就让金莲去城里问问,我们先收着,养起来。再不收天冷了,就收不着了!”卢全福老爷子,最终拍板,算是把这件事定下来了!
翌日一早,东方再一次“泛起了鱼肚白”。当卢生和曹天再去收药的时候,可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卢家五口人,卢全福,卢老太,卢有钱两口子,还带上孙子辈的卢宽,像五指山一样,立在了场坝上。
不知道为什么,黎明破晓,天还没太亮,卢生看见五根黑色的柱子立在那里,他就有想上去撒泡尿的冲动,大概是来自一种猿类的本能吧。
尿还没撒,只见那个“小拇指”,晃晃悠悠地就朝着卢生走过来。
卢宽这名字取的是挺不错,宽怀敞亮,但是被卢老二家给带歪了,见到卢生就没好话:“你娘说,你和你姐现在是野种了!不再我们家族里,死了也是孤魂野鬼。”
并没有人搭理他。
“你姐不来帮我家倒马桶,还得我自己倒!”
没人理。
“不来帮我洗衣服,还得我自己洗,活该你们被赶出来。”
卢生才懒得和小朋友计较,恶人自有恶人收。
他只是走到卢宽面前,给了他一耳光,他现在就是恶人!
瞬间捅了马蜂窝,赵香炉和卢老太,指着鼻子就骂过来:“你干啥打我我娃……”
“你个赔钱货,竟然打我们老卢家正宗的香火!”
卢生躲曹天后面,收拾自己的瓶瓶罐罐,懒得理他们。反正两个妇人,也不可能越过曹天这座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