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自良老神在在接过茶杯:“那结果如何?可有人达到一寸入穴?”
小墨没好气的回禀:“算老娘看走眼了,他们两个都达到了!”
安自良轻抿了一口茶,倒也不出他所料:“呼延静婉能飞出几寸?”
小朱表现的很开心:“呼延小姐两寸以内,‘十有三四’能命中穴位,真的是天赋异禀呢。”
安自良点了点头:“两寸,那还不错。那卢生呢?”
小墨一脸不耐烦,食指伸出,比了个“一”。
“一寸入穴?那确实差了点意思。”安自良捋着胡须:“也还不错啦,不过比我预想的还是差了点意思,能学鬼门十三针,却还是不能把它发扬光大,看来注定后继无人了。”
安自良似乎还是略微带着一丝遗憾。
小朱的食指左右摆动,武媚的笑了笑:“爷爷,不是一寸哦。”
安自良惊讶道:“那是多少?你不会说一尺吧,那都赶上我巅峰时候的水平了,胡说八道。”
小墨的食指又摇了摇,没好气的说道:“是一丈,我看要是院子再大一些,一丈开外,他也是能射中的,这小子太邪门了!”
宋朝的一丈,相当于黄粱梦里的307米,一个房间的距离。
安自良嘴里的茶水,彻底包不住了,一口喷了出来:“说什么胡话,一丈入穴?那特么不是针法,是神话武功了,你怎么不说三丈入穴,半天时间就一丈入穴,让他再练习一年半载的,他是不是能在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了!”
小朱轻轻摇了摇头,拉着安自良的手:“爷爷,上将首级肯定取不了,但是一两丈外扎瞎他眼睛,我看卢公子肯定轻而易举。”
想到这些,安自良也不疲倦了,慌里慌张从座椅上站起身来:“走,走,走带我,去看看!”
后院里,卢生正在眉飞色舞的飞针,木人上已经扎满了红缨银针,卢生虽然叫不出每个穴位的名称,却是指哪打哪,针针入穴。
一旁的呼延静婉,已经泄气了,拿着银针扎着一个布老虎,扎一句骂一句:“老孔雀,瞎逞能,扎台型,显眼包……”
安自良看着院中少年,眉飞色舞,甚至有些超尘脱俗,头发凌乱,洒脱自然,胸前一个沉香吊坠,随着他的身形辗转腾挪。
安自良脑海中恍过一个道士的身影,仙风道骨,也是超尘脱俗,靠着一身玄妙无比的祝由术,行走江湖。
他们在太医院共事过几年。道士跟他交流过飞针术,那真的是绝世天才,两丈以内,飞针百发百中。
可他却不屑于针灸之术,说那都是小道:“针灸刺人能活人性命,刀枪刺人能‘要了人命’,是你救得多?还是他们杀得多?这个世道,要想救世济民,永远不是靠医道……”
道士马志,那位惊才绝艳的祝由医官,以道士身份入太医院的,他还是第一人。众人都说他是江湖骗子,蛊惑了太祖皇帝赵匡胤,蛊惑了太后娘娘,蛊惑了太宗皇帝赵光义杀了他哥哥,篡夺了皇位……
只有安自良知道,他不是江湖骗子,那是有真本事的人。改变了一国运势,让大宋朝脱离五代时期短命王朝的诅咒,让大宋朝国运得以延续绵延。
马志胸前也挂着一个吊坠。一个沉香吊坠。
传说那是一个匣子被焚烧后剩下的残木。
那个装着传国玉玺的匣子,
那个在五代时期被焚毁的匣子,
那个承载了一国几千年运势的匣子。
五代末期,后唐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带契丹军攻至洛阳,末帝李从珂,怀抱传国玺登玄武楼自焚,木匣被焚,只剩一块残木,传国玉玺就此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