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茶言昏昏沉沉回到家里,吃饭的时候她小心的试探道:“爹爹,要是这府里有人要害我怎么办?”
罗老爷满不在乎:“你啊,总是想得多。”
转头又对林姨娘笑了笑,似是想起一段笑话,眉飞色舞的讲道:“茶言小的时候,可有意思了,那年她大概四岁,见府里丫鬟杀鸡,得把鸡先给清洗了,她问丫鬟为什么要洗,丫鬟说洗干净了才能吃啊。
下午,几个小厮又杀猪,先把猪毛给褪了,她就问人家这干嘛能,下人跟她说,放在水里把猪毛褪了,才好杀了吃啊。
后来晚上,让她洗澡,四五个丫鬟,愣是没把她按下水……
“哈,哈,哈……”说完,罗老爷和林姨娘都笑了。
只有罗茶言,她笑不出来,这个笑话他父亲已经讲了无数遍……
林姨娘笑的花枝乱颤:“就是啊,老爷这府里上上下下,哪个不是把茶言当成一个宝,别说想害她了,就是磕着碰着一点皮,大伙儿可是都心疼的紧呢。”
罗茶言不说话了,她开始吃饭。
吃吧,死了也就死了,爹爹也不会再为难了。
她生来就是个不祥之人,母亲走了,父亲也因为在“天书运动”中上书直谏,被贬官到亳州。
……
饭后,林姨娘喊过身旁婆子:“看来,这药丸的事情,让这丫头给发现了。”
婆子显得很慌张:“回头要是小姐给捅出来怎么办?”
林姨娘也是下了决心:“别慌,慢的不行,就快刀斩乱麻吧,我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
翌日,上午。
葛老头在回春堂里,鼓捣了一晚上,总算做出了一模一样的药丸,配方倒是小事情,关键是把药丸搓成小球球,可是难为这个小老头了,他总是手不太灵巧的样子,年轻的时候手劳损了,有些手抖。
第二天清晨,葛老头唤过卢香:“你去帮我把这些药送给罗小姐吧。”葛老头拿出一个药瓶。
“嗯,好的师父。”葛老头最近见卢香确实聪明伶俐,学东西很快,在医药方面确实有自己独特天赋。便破例收了她当自己的徒弟,专门传授一些妇科的技巧。
这给女人看病,本来就是葛老头最不愿意的。以前他给蔡氏传授过一些技法。很多妇科检查也都是蔡氏去做,然后把结果告诉他,再由他给人开方子。
但蔡氏可不是随叫随到的,得看人家心情,所以他婉拒了很多女性的患者。
现在有了卢香,一切方便多了。
卢香打开药瓶,闻了闻:“还挺喜欢这些药的味道的。”
“收人钱,自然是要把人家交代的事情做好,大夫嘛,既要救死扶伤,也要助人为乐,看患者有困难,能帮就帮吧,这有钱人也有可怜人啊。”
“你知道天顺楼吧,去把药给她。记得多点一点好吃的。反正有人给你出钱。”
卢香害羞的点点头。他最近性格虽然有了改观,不再那么腼腆。但是要学着师父和大师兄这么脸皮厚,她也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