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生才懒得搭理王敖:“行啦,我们都是来陪跑的,您就别装老师了,天天都想着教育人,您不累?”
这时候,司理参军王大人已经到了,他跟众人拱拱手,整理了长长的官帽,坐到了上首书案上:“多的话,我们也不讲了,规矩大家都清楚,就把报价的信封都呈上来吧。”
卢生向荷儿伸了伸手,荷儿会意,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顺牌阿胶报价”六个正楷字,盖上了卢生得私印。
荷儿的手有些颤抖,她犹豫了一下,手往回缩了缩。这一切被林大看在眼里,眼露凶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荷儿还是只能把信封交给了卢生,卢生关切的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荷儿摇摇头,又把头埋下来。
卢生也没有多想,第一个把信封交上去,放在王大人的案台上。
这种类似暗标的“买扑大会”其实挺乏味的,比起类似拍卖会的“唱衣大会”乏味了很多,唱衣火药味十足,甚至几家人能打起来,血染的风采,通常十分精彩。
几个小老头也从怀里取出信封,叫来伙计把信封都交上去。
这种小举动就看出来区别了,重要的东西都是自己保管,伙计只是跑腿的。而卢生则恰好相反,是卢生经验不足?他多了一世记忆,又哪里会不懂这些。
伙计们回座位的时候,还不忘记朝林大拱拱手,林大会意,也拱拱手,这动作大家就都心知肚明了。
卢香都看不下去了:“这不是明显的串通好的吗?”
余得胜拍拍卢生的肩膀:“还好有你这根搅屎棍,不然啊,他们可能一百两就买下那个宅子了。”
等各家信封都交上去,王大人也不磨叽:“那行吧,我们就开封吧。”
一个衙役拿出一把纸刀,划开信封,打开,向众人展示,高声唱道:
“天顺楼白掌柜,报价九十八两白银……”
“三黄药行黄掌柜,报价九十两两白银……”
“扁鹊阁王掌柜,报价八十五两白银……”
“胭脂楼朱掌柜,报价九十六两白银……”
周围还坐着一些州府的属官和衙役,底下传来一阵议论声:“这报价也太低了吧。”
“就是还有零有整的,都比一百两低一点点。”
“这不是串通好的吧,怎么能报这么低?”
……
等到倒数第二个念完:“林氏牙行林掌柜,报价一百两零一两!”
卢生和余得胜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两个人想弹冠相庆,发现也没有冠,只能相互弹了个脑瓜子:“赢了!这次赚翻了!”
“没想到我们报的二百五,竟然是最高的!”
卢生嚣张的看着王敖:“你看吧,不听老人言,赚钱在眼前!”说完还拥抱了一下卢香。
王敖一脸微笑:“你那个信封,不是还没有开吗?你怎么知道你赢了!”
卢生一脸傲娇:“我自己就是二百五,我能不知道?虽然比你们多出了一倍多,但二百五,还是很划算呀!哈哈哈……”
余得胜也补充:“咱们不贪心,可不像有的老头子,一百两都舍不得!”
卢生想起了黄粱梦中的一个段子,也娘们唧唧的学舌道:“把我叫过来,把我玩了,连一百两都舍不得,这种人好恶心的好坏的!”
说完和余得胜还相互拥抱,十分的嚣张。
林大坐在座位上,稳如老狗:“我看卢掌柜还是等等,信封打开再庆祝也不迟吧!”
卢生和余得胜只能坐下:“开就开!”反正他们稳赢了。
等信封一打开,衙役还在抖纸,卢生一眼就看出了不对的地方,他明明用的梅花信笺,这纸怎么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