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恻恻的眼神变化,姜沫悉数看在眼里。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转身递给他:“喝水吗?”
霍砚庭像主人一样,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眸色微深。
他接过水杯,却没有喝,而是直直地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压迫感:“为什么不跟我走?”
姜沫站在他面前,双手抱胸,语气平静:“第一,我这次来滨海是保密的,并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第二,我不想去住连家。”
霍砚庭眯起眼,目光如刀:“就这么简单?”
姜沫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让:“嗯,就这么简单。”
霍砚庭沉默了片刻,手中的水杯被他轻轻转动,杯中的水微微晃动,映出他冷峻的侧脸。
他忽然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姜沫,你要是真想躲得好,就不会愚蠢地被沈知知知道你的动向。”
话虽这么说,但霍砚庭真正在意的是——为什么沈知知可以知道你在哪里,而我却不知晓。
姜沫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那又如何?沈知知是我的朋友,她知道我在哪儿不是很正常吗?”
霍砚庭的眸光一沉,“我是你的丈夫!”
姜沫轻笑一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语气淡然:“霍总,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霍砚庭被她的话噎了一下,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如常。
他放下水杯,站起身,走到她身后,声音低沉:“姜沫,你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清。”
姜沫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站着,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挑衅:“哦?什么账?”
霍砚庭低头看着她,眸光深邃,仿佛要将她看穿。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你欠我的,可不止一次。”
姜沫抬起眼睑,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那霍总打算怎么讨这笔账?”
霍砚庭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
他的目光如炬,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跟我走,不许再住这鬼地方。”
姜沫没有挣扎,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酒店是滨海最顶奢的酒店,连淮景给她安排的还是总统套房,一晚上就十几万。
他说这是鬼地方?
姜沫在心里默默地想,上次不应该让他去救秦煜的……
片刻后,她轻轻推开他的手,语气淡然:“我说过了,我不会去连家。”
霍砚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收回手,声音冷冽:“可以不去连家,滨海我有别墅,我们可以搬去那。”
姜沫怪异地看他一眼:“我在这儿住的好好的,你在连家住的好好的。我们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搬去你那栋别墅?而且,再过一周你就回京城了,有这个必要吗?”
她是真的不理解,霍砚庭究竟在折腾什么。
他的种种行为,在姜沫看来都是莫名其妙的。
“总之——”霍砚庭咬牙:“你不能住在这间酒店。”
姜沫定定地看他两秒,然后道:“你是不高兴我住在这里,还是不高兴我住在连淮景安排的酒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