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惊讶的看着她,如此刚烈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可她既然提了,自己也没必要多加为难。
毕竟她说的句句在理,而且臣子的家事是合是离并不左右大局,季昶那个人看似精明,实则并没什么大本事,凤栖梧跟着她,也确实委屈了。
“既然你想好了,朕便随了你的意吧。”
说着,便叫来李公公准备拟旨。
凤栖梧急忙道:“圣上稍待。”
皇上手里的狼毫顿住,“怎么?改主意了?”
凤栖梧摇了摇头,“并非如此,只是臣妇还有些未尽之事尚要料理,不知皇上可否再给臣妇点时间?”
皇上放下毛笔,“多久?”
凤栖梧沉吟片刻道:“一月为期。届时臣妇再来请皇上恩典。”
皇上不置可否的颔首道:“如此也好,你在侯府那么多年,总该有些交代。”
说了这半晌,皇上略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道:“朕乏了,你们退下吧。”
两人起身恭敬的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殿外和风布暖,两人一前一后往宫外走。
霍溟玄忽然回头看着她道:“之前侯夫人说本相体内有几种毒素,本相虽不怕死却也不想不明不白的送命,不知可否劳夫人再给细诊一诊,若能解毒,霍某感激不尽。”
凤栖梧微微勾了勾唇,垂着眼眸并不与他对视,只道:“相爷客气了,我虽不才但也愿意尽力一试。”
锦贵妃是自己的倚仗,霍溟玄更是权势滔天,自己原就打算跟他们稳固关系,有解毒这一层自是天赐良机。
霍溟玄转过身,一头往前走一头道:“夫人谦虚。”
顿了顿又道:“若你去本相府中诊病未免有些招摇,这样吧,明日午时劳烦夫人去满庭芳,届时会有人为夫人带路。”
凤栖梧眼神闪了闪。
满庭芳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位置就在离皇城根最近的主街,他敢如此大肆要求自己去那里诊病,想来必有一番安排。
霍溟玄果然不简单,能在京中掩人耳目的绝非等闲之辈。
她从容的抬起眼睛,看着他芝兰玉树的背影道:“听凭相爷安排。”
二人行至宫门口,相府的马车早就等在不远处。
霍溟玄顿住脚,回身道:“夫人千金贵体,本相总不好白白让夫人出力,诊金一事夫人可以随便提,只要在本相能力范围之内,无不应允。”
凤栖梧含笑的望着他,阳光从侧面照过来,映的她如雪的容颜更为精致。
“什么都可以?”
霍溟玄眸色深了几许,“自然。”
“那就请相爷借臣妇两个账房和十个打手,一个月后奉还。”
霍溟玄挑了挑眉,自然知道她是什么用意,颔首道:“好,这几日便把人给你拨过去。”
他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本相答应贵妃要送你回去,夫人若不嫌弃便随我一同上轿辇吧。”
凤栖梧不置可否,从容的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