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回道:“不是。”
鼻端袭来若有若无的冷香,那人上前一步,姜予安看到了他脚上精致的皂靴。
头顶的声音落下,如同泰山压顶充满了威慑力:“不是你的,你为何站在这儿?”
姜予安百口莫辩,却也不想背上这无妄之灾。
抬头,她看向面前男子,指着墙头上的顾昭据理力争:“是他丢给我的。”
顾昭躲在墙头上,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被姜予安这么一指,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顾昭无所遁形,嘿嘿一笑,而后传来祭酒的咆哮:“顾昭,又是你这个兔崽子,还不给我滚下来。”
“先生,我错了,哎,别拿扫把我这就下来。”墙头上鸡飞狗跳。
姜予安却如同置身冰窖,面前的男子神情淡漠,看她就如同看一个死物。
解决了顾昭,祭酒惊慌的声音传了过来:“姜予安,不得无礼,还不快向摄政王赔罪。”
姜予安惊讶的看向面前的人,她猜到此人身份不简单。
没想到,竟是当朝的摄政王,她的表兄。
谢无咎似是也猜到了姜予安的身份,眉眼里那抹淡漠,就变成了冷霜。
他轻笑一声,对着祭酒微微抬手:“无妨。”
而后谢无咎看向落在地上的顾昭,声音透着冷意:“本王奉皇命前来巡视,你们就给了本王一个惊喜。”
他面上带着笑,看向祭酒,说道:“祭酒大人,你说呢?”
祭酒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刚刚他还在向谢无咎吹嘘这届学子勤奋好学。
顾昭和姜予安就啪啪打了他的脸。
逃课也就算了,竟还把小黄书带到了书院里。
虽然姜予安是不可能跟顾昭同流合污的,可谁让她倒霉呢。
祭酒狠狠剜了顾昭一眼,喝道:“爬墙,赌钱,你可真是给将军府争气。”
顾昭低着头跟姜予安站在一块,缩着脖子如同一只鹌鹑。
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小包,姜予安扫了一眼,竟满是银票,难怪他不肯丢呢。
“你俩,现在去打扫书舍,打扫不完不许吃饭。”祭酒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暗恨两人不争气。
姜予安不满的道:“先生,我是被冤枉的,我跟他不认识。”
“姜兄,咱俩不是说好了去抓蛐蛐儿吗,如今被抓了现行你就抛下我了?”顾昭从鼻子里哼哼几声,不把姜予安拖下水誓不罢休。
姜予安都要气笑了,问他:“你刚刚唤我什么?”
顾昭一脸的不明所以,眨了眨眼道:“姜兄啊。”
姜予安对着祭酒摊了摊手:“先生,他连我身份都不知道,他的话如何能信?”
话落,姜予安摘下头上网巾,露出一头瀑布的长发。
顾昭像是见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睛,指着她不住的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费了好半天劲,才憋出几个字:“你是女的,你是国公府那位姜家姑娘,被祭酒大人举荐进来的女弟子?”
“下次再栽脏之前,麻烦打问清楚了。”姜予安白了顾昭一眼,压低声音对他道:“所以藏书阁,你自己去扫吧。”
顾昭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姜予安把头发束好,戴好网巾,眼神澄明的看着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