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了些闲话,赵夫人就说到了正事上:“今天来,我们是来还东西的。”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找赝品,好不容易才凑齐了,就马不停蹄的来归还了。
那些画以假乱真,除非是画者本人,否则谁也看不出来。
赵夫人满满的自信,神情倨傲的道:“今天来是有两件事,一是来归还安安的画,前些日子我们借阅,今天完壁归赵,请安安过来吧。”
本来谢氏就对此事心怀愧疚,看赵夫人的态度,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忙拿好话哄着:“安安年纪小不懂事,若是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你就念在我的面子上,别跟她计较了。”
赵夫人本来也没想跟谢氏交恶,两家还要联姻呢。
既然对方给了台阶,她顺着下了就是。
只想着一会儿见了姜予安,好好出口恶气:“瞧你说的什么话,咱俩谁跟谁,我还能跟一个小辈计较不成?”
赵夫人的话让谢氏安心了许多,两人便吃茶聊天。
不多时,姜予安跟着管家过来了。
几日不见,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前唯唯诺诺,如今自信大方。
因着身上的气质,竟让人忽略了她脸上的疤和不太灵便的腿脚。
赵域从未仔细看过姜予安,今天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姜予安说不出的灵动,像是换了一个人。
“赵夫人,母亲。”姜予安上前见礼,谢氏不满的看着她,训斥道:“安安借出去的东西怎么好往回讨要,还要劳烦赵夫人送一趟,快来赔罪。”
赵夫人唇角噙着笑,眼底却泛着冷光。
一个乡下野丫头也敢在她面前使手段,不自量力。
姜予安大方的上前,对着赵夫人拜了拜:“此事的确是安安考虑不周,还望赵夫人恕罪。”
赵夫人神情倨傲的看着她,说道:“那些字画我都带回来了,如今归还我们就两不相欠了,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要说,本来是不想让你难堪的,可想着都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说了。”
话里话外,都在给姜予安埋坑。
姜予安神色未动,轻笑的看着赵夫人表演。
谢氏忙附和一声:“姐姐说的是,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赵夫人清了清喉咙,看向姜予安:“姜家和赵家订有婚约,上面只写了嫡女并未言明是谁,本来这婚事要落在你头上,可玉婉和我儿赵域情投意合,总不能拆散了两人。”
“赵夫人说的是。”谢氏叹息一声:“他们两人自小青梅竹马,天作之合。”
“今天我把话挑明了,免得生出事非,我赵家一直想娶的也是玉婉,安安你也该收了那份妄想,莫要让自己成了笑话。”
赵夫人的话十分不客气,若是脸皮薄的女子,怕是早就羞愤的一头碰死了。
她也希望看见姜予安痛哭流涕的凄惨模样。
有什么被人嫌弃,更让人绝望的呢?
赵域眼皮子跳了跳,眉头轻拧。
虽然他不喜欢姜予安,可也不忍心她被人如此羞辱。
母亲的话,有些严重了。
他清了清嗓子,截断了赵夫人的话,对着姜予安说道:“世上好儿郎多的是,你也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赵夫人嗤之以鼻,以姜予安的名声哪家权贵敢要她。
最好的结局也是给人做填房,一辈子当奴才的命。
还想当夫人,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