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就意味着无所畏惧。
商以宗就坐在他身旁,反倒是曾经在这个家肆意妄为的家主,如今小心谨慎,时不时的心虚打量商老爷子。
又不敢与他正面对视。
商老爷子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只是在听到门口高跟鞋的动静时,扭头看了过来。
苍老的面容下,那双没有什么色彩的眸子在看到黎礼和商彻的出现时,短暂的颤抖了一下。
商以宗也瞬间回头看了过去,眼神里的毒辣恨不得把这夫妻二人撕碎。
商仰没怎么动,但搭在腿上的手在听到商彻对黎礼说话的语气时已经紧握成拳。
这个家,唯一没变的就是商彻的狂妄不可一世。
男人宽大的手牵着黎礼,皮鞋踩着地面走过去,眼神都没给众人一个,扶着自家老婆的腰就在沙发坐了下去。
整个人往后一靠,翘着二郎腿,掀开眼皮扫了眼众人:“哟,难得。”
“都在呢。”
他意有所指的往乔涟那儿扫了一眼,这话针对性极强。
乔涟脸色一白,抬头看向他,勉强挤出一抹笑:“阿彻,妈能去你那儿住一阵子吗?”
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些日子她虽然住在商仰那儿,但商仰对她态度很差,加上他有那变态的习惯,夜里总能听到有人凄惨的哭声。
乔涟这些日子度日如年,简直活在地狱里。
她也是无路可走,转而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商彻身上,自欺欺人的想着,好歹自己这些年表面对他还不错。
他不至于弃自己于不顾。
谁也没想到,商家人聚在一起的第一句话是乔涟说的。
乔涟这一句话,如同一个炸弹扔进水里,几人瞬间看向她。
商以宗更是瞪大了眼睛:“你疯了?!”
这疯婆子想做什么?
她想毁了自己吗!
乔涟没看他,只是盯着商彻。
商仰也不自觉坐直了身子,神色严肃:“妈,您在我那儿住的好好的。”
“怎么想去阿彻那儿?”他微不可察的眯起眸子:“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吗?”
“有的话,您说出来,我尽量改,阿彻毕竟已经结婚了,您住过去不方便。”
这话,无声威胁。
可是乔涟真的受够了,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她也不会把希望放在商彻身上。
商彻虽然手段狠辣,但至少做事光明磊落,商仰真的太可怕了。
曾经她作为母亲,作为局外人,能当做无所谓。
但现在她深陷其中,商家一场变故,让她彻底看清了这群虚伪又冷血的人。
商家每个人都在吸别人的血,这家人根本就没有心。
乔涟急迫的盯着商彻,恨不得当场下跪求他带自己走。
商彻无声压眉,却是无情冷嗤:“我跟我老婆忙着开发家里地盘。”
“不适合有外人在。”
他两句话,含沙射影的伤了两个人。
商仰听到这话,瞬间僵硬了脊背,受伤的眼神落在黎礼身上。
仿佛在质问她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商彻不选择自己。
乔涟更是被一句冷漠无情的“外人”弄得脸色煞白。
视线扫了眼商家冷漠的众人。
她眼底闪过狠意,干脆破罐子破摔:“阿彻,你带我回去,我告诉你一个所有人一直瞒着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