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陈杳走出公司大楼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正打算打计程车回家时，突然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停在路边。
车是陈父送给陈烬尧的成年礼物。
当时被她贴过不少粘贴，现在有些掉了，有些还屹立不倒的立在上面。
车窗缓缓降下，陈烬尧的侧脸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深邃。
他指尖轻轻敲着方向盘，目光落在她身上：
“仔仔，上车。”
总归都要回半山别墅，陈杳没做无谓的客套。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陈烬尧声音温和，启动车子，打开音乐。
“嗯。”
“我把在公司呆了很多年的人事经理开除了。”
陈烬尧唇角微扬：“很棒。”
想起小九刚刚发的消息，梁昼沉今天又去找陈杳，陈烬尧有些烦躁。
“仔仔，如果你身边有什么人让你不舒服，你可以告诉我。”
“没有。”
陈杳回的很快。
陈烬尧一时拿不准她的意思，是没有讨厌的人，还是梁昼沉无关紧要。
总不该……她还喜欢他。
陈杳系好安全带，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又道了声谢。
“小叔，谢谢您今天送来的奶茶。”
“好喝吗？”
熟悉的歌曲舒缓了太多疲惫。
陈杳点点头，觉得陈烬尧在听歌方面和她高度一致，说起话来自然了些。
“不知道是谁家的，味道很好，只是有些甜。”
陈烬尧一愣。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喝甜的。”
“您也说了……那是以前。”
她降低车窗，歪头拨了拨被吹乱的长发。
路灯把她整张脸都浸得发亮。
陈烬尧透过后视镜，看到她那双眼睛湿漉漉的，睫毛扑闪扑闪像沾了露水的蝴蝶。
车子驶入主干道，霓虹灯光透过车窗在两人之间流转。
陈烬尧忽然开口：
“仔仔，将来有什么打算？”
“什么？”
陈杳转头看他。
“等公司稳定后。”
陈烬尧揉了揉眉心：
“是继续工作，还是……回去跳舞？”
跳舞这个词从陈烬尧口中说出来，让她心头泛起一阵酸涩。
那是她曾经最爱的事业，也是她为了公司不得不放弃的梦想。
可她总不能仗着陈烬尧帮她，就把这个烂摊子抛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