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了？”
他的目光在陈杳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蹲下身，从纸袋里取出一双全包的毛绒拖鞋。
陈杳下意识后退半步：
“我自己穿就行。”
“听话。”
陈烬尧已经握住她的脚踝，将皮鞋脱下来。
“抬脚。”
陈杳扶着他的肩膀，不敢用力。
“合适吗？”
陈烬尧抬头问，目光灼灼。
“合适的，我所有的鞋子都穿37码。”
“以后买大半码的。”
陈烬尧站起身，顺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怀孕了脚本来就会涨，现在还是下午，你穿正常的会伤着脚。”
“陈叔刚才来电话，让我们给他带份豆糕再过去看他，要是空手去他就把咱们两个赶出来。”
爷爷的状态恢复得越来越好，陈杳笑着调侃了一句：
“老顽童。”
和老板娘约定了一周以后来取衣服，陈杳刚要走，肩膀上突然落了件重物。
陈烬尧把外套披在她身上，他近一米九的身高让这件外套像条小毯子似的，衣摆直接垂到了陈杳的膝盖上边。
陈烬尧拉了下领子，把扣一个个系好，又不许陈杳随便披着，让她好好穿衣服。
陈杳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陈烬尧的外套肩线都快滑到她手肘了，袖口更是长出老大一截，她甩了两下觉得好玩，又趁着陈烬尧不注意左右疯狂乱甩。
活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陈烬尧眼底浮起笑意，顺手把过长的袖子挽了两折，露出她纤细的手腕。
“晚上风大，穿这点出去受凉了又要打针，仔仔，我可不会惯着你。”
回到车里，陈杳看见陈烬尧后座上还摆了双拖鞋。
“小叔，您买多了，不需要退吗？”
“不用，以防万一下次你没有换的鞋。”
陈杳低头看了眼鞋标，连忙摇头：
“这拖鞋太贵了，小叔，还是退了吧，五千块钱都够我吃好几顿大餐了。”
陈烬尧心里发闷。
“仔仔，你以前不会看价格的。”
“以前自己不挣钱，不知道钱这么难挣，现在自己当家，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儿花。”
陈烬尧心脏突地一跳，几乎感受到了真切的刺疼。
“我……仔仔，对不……”
陈杳径直打断陈烬尧的道歉。
“你不用和我总和我道歉的，小叔，你又没义务一直管着陈家。”
“更何况有时候贵的也未必好，适合自己的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