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重最后几个字，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陈总，其实，我本来没打算这么快说的。”
陈杳侧眸看他：
“说什么？”
温月晟直视前方，雨幕中霓虹灯的光影在他侧脸上流转，衬得他眼底愈发淡漠。
“我确实姓温，不过是北城温家的温。”
陈杳心头一跳，指尖微微收紧，面上却依旧平静。
北温南陈。
只怕是随便叫个路边的小孩都知道温秉初和陈烬尧两人的名字。
“温家？”
“嗯，我是次子。”
“受不了家里那些弯弯绕绕，跑来港城躲清静。本来想着隐姓埋名，但您小叔查我查得紧，与其被他发现，还不如我主动去说。”
陈杳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温二少来陈氏当实习生，还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
温月晟摇头，目光真诚：“我是真的喜欢橙子。”
雨点砸在车顶，噼啪作响。
陈杳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一丝破绽，可那双桃花目里只有坦然。
她缓缓靠回座椅，语气淡淡：
“温家知道你在追橙子吗？”
“不知道。”
温月晟轻笑，他想起他的好大哥，笑容更灿烂了些：
“他要是知道，大概恨不得杀了我吧。”
这次轮到陈杳说不出话了。
“他？”
温月晟撑 开伞，冲陈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陈总，您到家了。”
陈杳看出来温月晟不想多说，没再追问。
……
窗外的雨势渐小，但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偶尔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半山别墅照得惨白。陈杳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
她又一次点开与陈烬尧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仍停留在她发出的那句“小叔，到了给我发个消息”，而对方的回复栏空空如也。
这是陈烬尧第一次失联。
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陈杳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
好像……太重视陈烬尧了。
她起身走向厨房，打开冰箱，取出陈烬尧临走前准备好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