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爷,根据确切消息,长公主当时被人伢子带走后,确实流落到了松阳县。”
毛镶额头渗出一丝汗珠。
希望不会出什么幺蛾子,要不然自己的小命也就不保了!
朱元璋听到回话,脸上再次露出激动之色。
咱的闺女,终于找到了!
当初要不是闲的蛋疼,带着闺女出宫游玩,也不会让自己最疼爱的嫡长女朱懿宁走失。
为此,自己几乎把整个应天府的人伢子都扒皮充草!
“哼!这个胡惟庸,居然敢私自把地方上呈的折子压下来。”
“要不然,咱早就知道这杭州布政司,还出了松阳知县这么一个欺君罔上的混账玩意儿!也早就找到咱的闺女了!”
“等咱回了京城,一定要给他千刀万剐,再扒了他的皮!”
毛镶揉了揉鼻子,嘟囔道:
“那扒皮的时候还能扒下来整张的吗?”
“扒不了整张的就扒零碎的!要不要先拿你试试!”
朱元璋正怒骂着,就听身后的马车里传来一个柔弱又带着一丝坚强的女子声音。
“重八,你要追究责任,也得先把懿宁带回京城再说。”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元璋的结发妻子,马皇后。
听到马皇后的声音,朱元璋满心的怒意瞬间消退大半,笑呵呵地说道:
“妹子,咱不是眼看着要找到懿宁,心里激动。行了,毛镶,继续赶车吧!”
说完,朱元璋钻回马车。
马车行动,朱元璋仍旧不死心地往外看,嘴里还啧啧称奇。
这个松阳知县徐彦祖,每个月上一封奏折,全是在诉苦,说松阳县如何穷困,如何缺钱,口口声声要自己给他钱让他辞官回乡。
刚从胡惟庸手里拿到这封奏折的时候,自己恨不得立刻砍了他的脑袋!
可真到了地方,看着这井然有序,长势喜人的稻田,朱元璋又开始犯嘀咕了。
见过隐瞒贪污的,见过隐瞒枉法的,还没见过隐瞒政绩的!
这个徐彦祖,到底想干什么?
马皇后看到朱元璋的脸色,顿时就猜出他心中所想,微微摇头道:
“我听毛镶说,这个松阳知县徐彦祖还是伯温的学生,想来也从伯温那里学到了一些真本事。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应该是不会故意上奏折给自己抹黑的。”
“你这次微服私访,见了他一定要压住你那性子,把事情问清楚,免得到时候又犯了糊涂事,杀了不该杀的人。”
朱元璋点了点头。
“妹子放心,咱心里有分寸。”
其实大概原因,他也能猜个大半。
刘伯温虽然已经死了,可浙东党的底子还在。
胡惟庸作为淮西勋贵的领头人物之一,自然要不遗余力地打压所有跟刘伯温有关的人。
徐彦祖作为刘伯温的亲传弟子,自然也在其中。
想来胡惟庸早就派人暗中查探过松阳县的底细,以胡惟庸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让一个政绩如此突出的人递上的折子,有机会出现在朝堂上!
“这个胡惟庸,已有取死之道!咱早晚要杀了他……哎哟卧槽!”
就在朱元璋怒意横生的时候,马车一个急停。
老朱差点跌坐在车厢里。
就连马皇后都被闪了一下。
老两口一左一右探出头,就见那官道前正拦着一个队伍,几个皂吏守在官道上,已经将马车拦了下来。
一个皂吏正拿着个本子,懒散地走过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