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二十一楼,跳楼逃跑是不可能。
她也幻想过电影里的越狱情景,从排气口的通道里爬出去。
可是,当她站在凳子上摸了摸洗手间里的吊顶,瞬间放弃。
严丝合缝不说,且那材质绝对坚不可摧,徒手根本就不可能打开那扇通道。
越狱是不可能了,每天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依然想不出一个好点子。
况且门口那两位凶巴巴的门神每天都兢兢业业的死死盯着她,安宁最终还是决定只能乖乖等郑帆回来。
一周以后,安宁的伤已经恢复很多了。
对于国内的种种猜想,反倒不如之前那般焦虑了,既来之则安之,一切安排自有天意,时间渐渐磨平了她的恨和思念。
她开始开导自己,安静下来,等待并接受一切的发生。
又等了三天,郑帆终于来了,来之前没有跟安宁打电话,也没人通知她郑帆会来。
这天,她依旧像得了精神病似的披头散发,穿着病号服坐在床边,眼神呆滞的看着门外,她希望哪怕能多看见一个飞虫也好,至少能让她解解闷。
虽然衣食无忧但整天闷在这几十平方里,她真的快疯了。
可就在她等待飞虫飞过的时候,本来死寂的走廊里,突然涌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安宁那颗呆滞的心突然涌动了起来。
她拖鞋都没顾上穿慌忙跑到门口,果然她就看见了郑帆。
后面还跟着好几个手下,他怀里还抱着一大束百合花。
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期望见到他。
她呆呆的看着他和门口的两位门神一一握了握手,并非常诚恳的对他们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安宁心底的那个委屈和愤怒瞬间就上来了,感谢个屁应该上来就揍他们,这么多天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可是现在不是跟他们算账的时候,要先跟郑帆算账,她强行压下了怒气,手指甲紧紧扣在门框上,泪水顺着脸庞都流到了脖子上。
没等他跟门神们打完招呼,安宁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尽全力捶打他的胸口,当然她的身高也只能够着胸口。
她骂他,“你混蛋?你消失了这么多天,干什么去了,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我快疯了你知不知道?”
她哭着闹着,鼻涕眼泪犹如韭菜一般,走了一遍又来一遍。
安宁打个没完,郑帆感觉有点尴尬,他回头看了眼,后面的小跟班们都在笑他。
他慌忙将花扔进病房,然后抓住她的手把安宁紧紧控制在了怀里,然后用脚后跟将门带了过来,把看热闹的都挡在了门外。
进了病房里面,安宁还是哭的很大声,打他捶他,这么多天的委屈,在这一刻发泄个痛快,连同对顾言川的恨和对可可的想念也全都发泄到了郑帆的身上。
郑帆一点也不反抗,只笑着抽出一只手来,拿纸不停的为她擦泪擦鼻涕。
直到她哭不动了,打不动了,郑帆又为他端来了一杯热茶送到她的手上,安宁坐回病房的沙发上,抽泣着喝了一口,缓了缓神。
郑帆蹲在她旁边,仰头看着她的脸,怯怯的笑了下,“中场休息一会吧,看把你累的。”
话音刚落,安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茶水险些喷到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