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阶一怔,原来阮嫔喝酒是因为这个事情,他扫了一眼脚边跪着的宫人,见他们也是神色哀戚,屋子里地上还有酒水的印记,想来是倒给絮晚喝的。
沈映阶:倒是朕误会她了,朕就说这阮嫔是这宫里最特别的,果然,她没有让朕失望。
“你倒是个良善的,絮晚虽然可怜,但肯定也是做了让人厌恶的事情,算了,不提她了。”
沈映阶拉着她在案几旁坐下,要阮清梦陪着他作画。
阮清梦本就对这些琴棋书画的不感兴趣,强撑着精神陪着他。
沈映阶执笔蘸墨,在纸上勾勒出一朵盛开的海棠:“爱妃觉得这海棠如何?”
阮清梦微微前倾身子,故作认真地端详片刻,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皇上笔下的海棠花栩栩如生,臣妾仿佛能闻到花香呢。”
沈映阶说道:“颤巍巍花梢弄影,乱纷纷落红满径……”
阮清梦听到这话倒是有些精神了:狗皇帝还是一如既往的骚话连篇,满脑子的黄色颜料。
她感受到沈映阶看过来的目光,忙露出一副小女子的娇羞情态来:“皇上又调笑臣妾……”
沈映阶低笑了两声,随即继续作画,他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他时而凝神细描,时而退后两步端详整体。
他乐在其中,阮清梦却觉得煎熬,终于瞧着天色暗了下来,她笑道:“皇上,臣妾命人准备晚膳如何?”
沈映阶点点头:“去吧,朕这画也快要做好了。”
不多时,精致的菜肴陆续送入殿内,有火腿鲜笋汤、清蒸鲈鱼、蟹粉狮子头、冰糖雪梨炖官燕、枣泥山药糕……
阮清梦为沈映阶盛了一碗汤,眼神留意着沈映阶的反应:“皇上近日操劳,臣妾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了些清淡的菜色。”
沈映阶接过汤碗,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阮清梦的手背:“爱妃有心了。”
两人安静用膳,殿内只听得见银筷轻碰瓷盘的声响。
阮清梦小口啜饮着汤,余光却瞥见沈映阶时不时揉按太阳穴,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自打沈映阶进来,她就觉得今日他的精神似乎不大好,和以往那急色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同。
她试探性地问道:“皇上近日,可是睡得不好?”
沈映阶放下筷子,神色略显疲惫:“边境战事吃紧,朝中又有人暗中动作,朕不得不防。”
原本边关已经被镇压住了,可边疆竟是出了叛军,一时之间战事又起。
阮清梦面上露出担忧之色:“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用过晚膳,沈映阶牵起阮清梦的手:“陪朕去庭院走走。”
晚风带着花香,两人沿着青石小径漫步,阮清梦的手被沈映阶握在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与薄茧。
阮清梦琢磨着,沈映阶精神状态不太好,似乎可以借沈映阶神思倦怠的机会助扁鹤青重回御医署。
沈映阶突然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阮清梦:“爱妃在想什么?”
在这后宫之中,还从没有哪个女子,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还会想着其他的事情。
阮清梦迅速回神,浅笑道:“臣妾只是在想,能与皇上这般漫步,真是臣妾的福分。”
沈映阶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回到寝殿,宫人们早已备好沐浴的热水。
阮清梦为沈映阶宽衣,手指灵巧地解开龙袍的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