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芷沉沉的说道。
看着有些恼怒的女人,秦怀道收敛了那少有的玩心,再次拱手作辑。
说实在话,他与这女人出来,也并非是想要做什么。
完全是因为,那楼内乌糟糟的,让他很是不喜,想着顺道出来透透气。
不属于你的圈子,不要强融。
那些文人士子的圈子,真心不适合他。
他能够感觉的到,那些世家子弟,打从心里头对他的轻视。
既然人家瞧不起你你又何必臭着脸贴上去呢,他转身过去,面朝着河面,闭上眼睛去,深吸了一口气,扫去胸腔内的那股子浊气。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李太白的那首行路难。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带着几分磁性的浑厚声音,在这河边回荡着。
原本十分恼怒,站在那里犹豫着是走是留的李若芷,此时,那双眸子落在身边这道魁梧的身影上。
倾听着那浑厚声音读出的诗句,心渐渐的沉寂下来,在这诗句之中,她能够感觉到哪浓浓的茫然,和不甘。
想想眼前男人如今的处境,这诗这句,岂不正如现在的他。
身为国公嫡长子,却要娶个公主,入住公主府,秦府家业似乎难留,真可谓是前途坎坷难行,步步艰难,难免心中茫然。
不过后一句的那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却又不似之前的那般迷茫不甘,反而,激荡澎湃,带给李若芷的,是那种强大的斗志,以及那远大的抱负。
便是那藏在暗处的女人,听到这诗这句,都陷入了其中。
李若芷站在那里,久久的时间,都未曾动弹过,她那双美目,看着秦怀道,似乎要深陷入其中。
至于之前,秦怀道对自己的轻浮,早已经被她忘得无影无踪了。
此时,她的心神,沉浸在这个胸有乾坤的男人气概里。
“秦公子,奴家相信,以你的才华,他日定然能够扶摇直上,成就一番事业。”
清婉的声音,在这河边响起。
听到身动女人的话,秦怀道不置可否的一笑。
他反手之间,一枚精致的步摇,出现在手心之中,随后,他转身过去,面带着笑容看向李若芷。
李若芷看到他手掌间的那步摇,顿了一下。
“这步摇,是我在蛮族的汪的金帐内得到的,看它漂亮,便收了起来,今日,便送给你吧。”秦怀道开口说道。
此时的李若芷,看着那步摇。
又看着秦怀道,她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个画面,这个男人身穿着甲胄,满身染血,行走在那燃烧的金账间。
在他的身后,是无尽的鲜血和火焰,无数的蛮族人,在他的脚下哭泣着,那茫茫的六诏山林,都被他踩在了脚下。
谁曾想到过,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上了战场上,会有那冷酷的一面。
上万蛮族骑兵,死在他的冲锋之下,整个蛮族王廷因他而哭泣、燃烧,便是那蛮族王后,也成为了他的俘虏。
便是当年的冠军候,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吧。
想到这种种,她的心,不由的融化了。
“你帮我戴上。”那双美目看着秦怀道,轻声说道。
秦怀道走到李若芷的身后,有些笨手笨脚的将这步摇,插在了李若芷那乌黑的长发之间。
待到将那步摇插在面前女人的发警上后,他伸开手臂,从后面,轻轻揽住那曼妙的身子。
这一次,面前的小女人没有抗拒,只是那身子或许因为紧张的缘故,全身紧绷着。
远处的地方,那隐藏在暗处的女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想要上来拦阻,可看到站在这边,
手握着唐刀的杨雄,她也只能放弃。
夜色渐深。
当秦怀道将李若芷送回花满楼后,没有在这里逗留,直接带着杨雄骑马返也了府里。
花满楼。
某间隐蔽的屋子里面。
“你真的对那小子动了情?”那老鸨妈妈此时,面带着恼怒之色,盯着李若芷,质问道。
而此时的李若芷,低着头站在哪里,仿佛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
“妹妹,这楼内的其他妹妹,我可以不管不顾,随她们如何折腾,可我绝对不能看着你胡来。”
李若芷站在那里,就仿佛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
“当初出山的时候,我向族长保证,保你毫发无损。”
那老鸨妈妈继续说道:
“凡是我族纯血弟子,自古以来,是不允许跟外面的人通婚的,这一点,你应该清楚,你跟那个秦怀道是不可能的,你莫要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