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朱元璋低头批改奏折,不时抬头听着锦衣卫情报,脸色渐黑。
“没用的东西,带着三卫兵马,被一个乞丐给通通收拾,还被人打吐血了,咋没有吐死他!”
面对朱元璋的怒吼,那名锦衣卫吓在地上瑟瑟发抖,他只是如实禀告。
“陛下,可要将二人抓来,交给刑部处理,或是锦衣卫审讯大牢……”
“不可。”
案旁一位身穿蟒袍的男子,丰神如玉,尽显君子优雅。
“父皇,此事是朱樉挑衅在先,虽说有损皇家颜面,但儿臣认为,这事不宜追究,更不能声张出去,暗中敲打一二即可。”
面对朱元璋的怒火,还敢开口的人,也只有大明地位最稳的太子——朱标。
“你聋了?还不滚出去?”
朱元璋手中奏折,重重砸在锦衣卫头上,引得众人惶恐,唯有朱标淡定自若。
“父皇,这些年安庆刁蛮惯了,性子跳脱了些,是该找个人管一下了。”朱标道。
朱元璋丝毫不买账,一巴掌拍在桌上,旁边太监都吓尿了,“哼,皇家之事,我们能教训安庆,还轮不得一个平民来管!”
“父皇,既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们不该强求什么,儿臣另外所指。”朱标取出一份名单,递到朱元璋的面前。
这是宋濂老师再三审查后,交予他这一届恩科殿试名单,不乏有满腹经纶,文武全才的人。
安庆到了出嫁年纪,他们应择贤婿,至少是身世清白,志存高远之辈。
这次恩科殿试前三,朱标一一查过三代,他们不是当朝官员子弟,有平民出身,也有家族才子,但他们无一不是家世清白,有着真才实学,样貌自是不差。
朱标心中有三个名额,当妹婿上乘,自认不比刘玄差。
“标儿,你做事我放心。”
朱标考虑周到,朱元璋心中火气渐消,翻看着恩科名单,不禁回想起刘玄的话。
那混小子说得倒是不错,至少是状元之才,真正有本事的人,才有资格娶安庆。
朱元璋目光落在状元一眼,“这一届的恩科,那个叫欧阳伦的,我看就他了!”
“标儿,安庆那边交给你了,那也是你的亲妹妹,该教训,别含糊。”
朱元璋捧着奏折,看不出喜乐。
“……儿臣遵命。”
朱标来到十王府,府上鸡飞狗跳,大量东西被摔砸出去,空气弥漫古怪的气味。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安庆公主大喊大叫,手中抓住一个玉瓷扔出去,迎面朱标抬手接住。
“安庆,你身为大明公主,如此泼妇行事!”
“大哥,那个刘玄拿马粪扔我,还伤了二哥,我们被人欺负到这个份上,你要为我们出头。”
安庆公主哭得梨花带雨,跪地膝行到朱标面前,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安庆,你应该知道,对我卖惨是没用的。”饶是知道真相的朱标,嘴角都微微扯了一下。
不知道的人,真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起来吧,为了刘玄那种人,你如此伤心,实在不值得。”朱标故作叹气,一脸惋惜。
听到大哥的话,安庆止声哭泣,疑惑道:“他是哪种人?”
“他啊,天天流连烟花之地,在秦淮河的花船上狎妓玩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风流才子。”
得知“真相”的安庆,两行清泪落,她一心想要的夫君,竟是这种无耻狂徒!
朱标轻拍安庆公主的肩膀,宽慰道:“你是大明公主,岂能跟一个的登徒子扯上关系,实有辱名誉。”
“对此,我跟父皇给你安排了一门婚事,迎娶你的是这一届恩科殿试的状元郎,欧阳伦,至于那个刘玄,忘了他吧,你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朱标心中默念:小子,你也别怪我不留口德,这也是母后的意思,反正能保你一命就行了,只能行此下策,以后再好好补偿你……
此时糊泥巴的刘玄,莫名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是被谁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