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东宫。
朱标吃着汤圆,身边体贴入微的吕氏,给他捏着肩膀,轻声细语:“听说,永昌侯在锦衣卫诏狱,过得并不好。”
“那是牢狱,不是他的消暑山庄,他还想过得好!”朱标手中汤匙一顿,面露不悦。
“殿下,他可是姐姐的舅舅啊,这也有一半算得上皇族家事,总不能让他死在牢狱里。”吕氏轻叹道。
“哼,有些事做错就是错了,因私废公,孤如何面对朝堂百官,纯属是妇人之见,妇人之仁!”
朱标冷声打断吕氏的求情,正因念在常姐姐的情分,他更应该严惩蓝玉,一味纵容蓝玉肆意妄为,只会连累亲族。
甚至,就连常家人都会受到牵连,蓝玉糊涂,他可不能糊涂。
“陛下口谕,传见太子殿下,有事商议。”
太监小贵子,在朱标耳边低语。
“孤知道了。”
朱标放下汤圆碗,道:“父皇找孤有事,允文学问一事,你多担待些,孤会给他找一个好老师,教导他日后读书。”
“臣妾遵旨。”
吕氏盈盈一拜,送走了太子朱标后,眼底掠过一抹细不可察的欣喜。
来到殿下,朱元璋怒不可遏,怒骂蓝玉无法无天了,身边胡惟庸大气也不敢喘。
胡惟庸脸色凝重,这永昌侯蓝玉的确无法无天,可承了恩师的情,他不得不来。
“儿臣拜见父皇。”
朱标行礼,他知道父皇无比愤怒,父皇最好面子,又在意巩固皇权,蓝玉的行径,那是狠狠在打皇族的脸。
胡惟庸连忙朝着朱标行礼,太子来了,他也松了口气。
“当中谋害朝廷官员,还是正一品官员,这蓝玉好啊,他好啊!”朱元璋一脚踢翻了椅子,怒不可遏。
“蓝玉目无君上,罪大恶极,臣还请将蓝玉送三法司,定罪。”胡惟庸顺手推舟。
“父皇,儿臣已经将蓝玉打入锦衣卫诏狱,待一切查清楚后,由父皇亲自定夺。”朱标道。
“臣认为不妥当,这锦衣卫刑法残酷,往往会屈打成招,以免造出严加错案,加上近日朝堂上,百官对锦衣卫诸多弹劾,臣认为……还是交给三法司处理,得以服众。”
胡惟庸借着锦衣卫的凶名,百官的弹劾,恳请将蓝玉转交三法司。
只要将蓝玉从锦衣卫诏狱弄出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胡惟庸啊,你可认为蓝玉是冤枉的?”
感到朱元璋的怒火,胡惟庸目光一凝,卑微道:“臣惶恐,臣只是认为,正规审理蓝玉,可以令得朝堂百官心服口服,这些日子来,百官对锦衣卫颇有成见。”
胡惟庸说得有理有据,朱元璋眉头皱起道:“标儿,这蓝玉是太子妃常氏的舅舅,太子妃为了我们朱家舍命,此事全权交给你负责。”
“……儿臣遵旨。”
朱标点了点头,父皇能把他叫过来,就是为了处理好蓝玉伤害朝堂官员一案。
这是父皇顾及死去的太子妃常氏,朱标早一步顾及到了,才会提前把人交给锦衣卫。
当然,这也基于刘伯温只是受惊,没有受伤。
“太子殿下,臣有一事,不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