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牢房痛醒过来的蓝玉,方才知道朱标来过,气得大喊大叫,惊来众人。
“嚷嚷什么,我们的侯爷醒了,皮又痒了?”
刘玄拖着一把锤子过来,沿途火星闪烁,满脸笑容,在阴冷潮湿牢狱衬托下,格外渗人。
在场狱卒面面相觑,刘大人再审问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你……别过来!”
蓝玉挣扎着往后缩,这名锦衣卫对他,是真下死手。
饶是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战伤累累的他,面对刘玄花样翻新的刑法,可是狠狠喝了一壶。
“小畜生,肯定是你蛊惑的太子殿下,暗中残害殿下的亲娘舅,奸臣,你这个奸臣!”
在蓝玉眼中,这一切都是刘玄瞒上欺下,只为了将他这个大明功臣,坑杀牢狱里。
“你就是一个犯人,在老子面前装什么大英雄。”刘玄从角落,搬来一块灰白石板。
太子放权,不用便过期作废,不把这位永昌侯“伺候”舒服了,他枉为人子。
昔年刘伯温受所的屈辱,他刘玄要亲自讨回来!
“你要问的东西,我都说了,你还想干嘛!”蓝玉气得肺都炸了,这小畜生,真往死里整他。
“你还没有画押,你说的话,就不能作数。”刘玄将一块石头压在蓝玉身上,作势就扬起铁锤。
四周的狱卒,狱友都是眯着眼睛看的,瞧得这个阵势,蓝玉要表演胸口捶大石。
这比街头杂耍,有看头多了。
“我画押,有种你就弄死我,不然我有朝一日翻身,一定弄死!”蓝玉彻底豁出去了。
“好!”
刘玄嘴上答应着,下手没有丝毫迟疑,一锤下去石板炸裂,蓝玉吐血。
“来人,给蓝玉画押。”
任白旗忙不迭过来,将早写好的罪状,盖上蓝玉的手印画押。
刘玄上前捏着蓝玉的下巴,冷冷道:“蓝玉,记住我的样子,以后想报仇的话,亲自来镇抚司找我,别为难其他人!”
“我日你祖宗!”
蓝玉咧嘴一口血牙,朝着刘玄痛骂一声,紧接昏死过去。
“大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任白旗心中感动,认为刘玄这是担心蓝玉活着出去,会联合武将搞报复。
他们锦衣卫干的事情,本就招人恨,而刘玄的举动,无疑一人独扛。
“无妨,冤有头债有主。”刘玄不置可否。
他做了这么多事,将蓝玉虐得这么惨,就为了将这些淮西武将的怒火,全部转嫁到他的身上。
现在,他可是顶着锦衣卫的名头,而不是刘伯温的孩子。
“老爹,为了你可以颐享天年,我拼了。”
刘玄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收起这一纸罪状,对任白旗道:“行了,我会秉明殿下,你收拾这里的残局,寻隔壁御医先救人吧。”
“刘大人,你……”
任白旗心头一凛,他自认藏得极好了,这为蓝玉安排御医之事,还是被人发现了。
那都是太子殿下的命令,他不得不从。
刘玄不问因由,这蓝玉总不能死在锦衣卫的地盘,要死,那也得等太子点头。
紫禁城,御书房。
朱标面露疲态,批改奏折,听着刘玄读出蓝玉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