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祺的话,胡惟庸猛然惊醒过来,顿时捶胸顿足:“啊!刘玄小儿,欺我太甚!”
这下子,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刘玄收受贿赂的时候,会收得如此痛快!
“这刘玄早就知道了,蓝玉会被贬为平民,失去了一切地位!”胡惟庸肺都快气炸了。
合着,他这次上门,就是为了被刘玄指着鼻子骂了一通,还送上一份大礼,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次,本官真亏到姥姥家了!”
胡惟庸头疼欲裂,靠着李祺搀扶,指着刘府,嘴皮子气得直哆嗦:“快,快去把东西要回来!”
蓝玉案已经尘埃落地了,旨意一出,千金难改,那不是他们能阻止的结果。
但送给刘玄的名贵礼物,还有几千两银票,他们要拿回来!
“砰——”
然而这时候,刘府红木大门背后,轰然响起横木落下的声音,大门锁得死死的。
“呃……”
李祺嘴角一阵抽搐,前脚收了他们的礼,后脚就关门谢客,这叫什么事啊。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根本就不讲行规!”
“胡大人,我们去告发他,他身为锦衣卫收受贿赂,这不合大明律,他就等着人头落地!”
“李祺,你这个白痴!”
胡惟庸气急攻心,张嘴都透出大股腥味,“把刘玄捅出去,我们能好过?”
他人头落地,他们不死也一样掉层皮。
告发刘玄,无疑是告发一众淮西武将送礼行贿,自己更是首当其冲,这事连傻子都干不出来。
“快,我们现在回去商量对策,他吃下去多少,到时候我要他连本带利吐出来!”
胡惟庸眼中杀机凝聚,牙齿都快咬碎了。
他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人,对于刘玄的恨意,更胜过对刘伯温,杨宪之流!
他从未被人如此戏耍过,今日还是头一遭。
“李祺,你去通知那些淮西武将,将蓝玉被贬,罪魁祸首是刘玄的消息,尽快传出去!!”
胡惟庸念头一转,催促身边的李祺。
“啊,又是我?”
李祺一脸苦哈哈,他跑来告诉胡惟庸消息,两条腿都快跑断了,他是少爷身子,跑腿的命吗?
刘家大宅内,刘玄嗅着锦盒那株几十年野人参,舔了舔舌头:“大哥你别说,这野山人参,真挺香的。”
“三弟,我认为这事始终不妥当,你为朝廷办事,怎么可以收受贿赂,你真不要命了!”
蹲着灶头灰头土脸的刘琏,是一脸的害怕。
当朝皇帝,最痛恨贪官污吏了,三弟身为锦衣卫,这完全是知法犯法,他怎能不担惊受怕。
何况,三弟这是在跟胡惟庸做交易,问题是他不仅收钱了,还不办事……
“我是收钱了,但蓝玉也从锦衣卫诏狱放出来了,人情明显是还了。”刘玄咧嘴笑道。
“这株人参,拿去给爹熬汤,不对……熬好了汤,我们先吃上一碗,没事再给爹吃。”刘玄慎之又慎。
就怕胡惟庸这个投机分子,暗中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