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这里闲人免进,席小姐说只允许这位进去。”
护士拦住了要跟着进病房的几位助理。
“没听到吗,让你们滚,滚到哪里都行,别妨碍我。”
池景珩的眼神极具压迫性,那副模样让人望之生畏。
护士们即使没看到他的s级铭牌,也认识这张脸。
绝对不能惹的人物,前些天院长就是没认出他来,耍横耍到他头上,一句话就被轻描淡写解雇。
或许这位少爷都已经忘了这件事了。
护士们双掌交叠,不敢作声。
池景珩大踏步走进病房,监视他的人离开,他终于感到呼吸畅快。
“席柔景!”
“这么大声做什么?”
站在窗边看风景的少女转过头来,夜风吹拂她的发丝,让她好像轻飘飘的一片月光,稍一吹就会飞走似的。
因为生病,她的唇色略显苍白,皮肤也几近透明,呈现一种梦幻的美丽。
池景珩气势汹汹走过来,然后突然半跪着,搂住了她的腰。
“你?”
“不准拉开我!”
他的手臂收紧,打理好的发丝因来得太匆忙而凌乱,此刻竟看着有些可怜。
池景珩脸上还带着伤,随意用创可贴处理了一下,让他更不似平时一丝不苟、克己复礼。
那张比明星还要好看的脸,此刻正贴在她的小腹上,是一个非常、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在她面前高高在上占据全部主导权的少爷。
轻而易举就能为她解决苏淡,同样能让她得到冒犯自己的惩罚的少爷。
学校里的所有人连靠近都能感恩戴德,同他说一句话都庆幸的少爷。
如今,正紧紧抱着她,没有雷霆震怒,而是指尖在颤抖。
耳畔似乎还回响着埃斯梅拉达变奏曲,池景珩眼底有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气!你知不知道,差一点……我就要被带回去了。”
“抱歉,是我没及时赴约。”
席柔景堪称以下犯上地伸手摸了池景珩的头,指尖冰凉。
他感觉到了,却没拒绝,而是维持着这个姿势,问她:
“你的诊断结果我看了,神经性厌食,是谁?”
“说了会怎样?池景珩,你要为我出头?”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他看不见的角度,席柔景眼帘垂下,遮住所有讥讽。
分明他自己也是,之前故意靠近她,从而让他的那群爱慕者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以此让她对他感激涕零。
现在却冠冕堂皇说这种话,不觉得讽刺吗?
池景珩感觉到她沉默,也意识到什么,不自在松了手,但还是没完全放开她,而是站起来继续弯腰抱住她。
刚刚短暂流露的脆弱回神之后让他觉得丢脸,但是舍不得放开。
“我说认真的,你说是谁,我为你去办。”
席柔景还是没说话,而是要把手从他手掌中抽出,试图推开他。
手腕上,她没有再系丝带,所以烧伤的疤痕露了出来,就像是完美的白瓷有了裂痕,格外显眼。
“这是?!”
“小时候就有的伤,不是在学校受的。”
她扯回被握住的手腕,用病服的袖子遮住。
“你也知道,那些人欺负人很聪明,从来不会留下这种明显的证据。”
从池景珩的视角看,她睫毛轻眨,不知是光线的折射还是什么,眼中似乎泛着泪光。
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因为这个插曲而破碎。
脑子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自己被成功引诱了,直接低头,然后贴上了她的唇。
和他心心念念的一样,泛着花香,柔软、轻盈。
纱帘的影子因为她的挣扎和推拒而晃着,池景珩呼吸紊乱,弯腰将这吻加深。
玻璃窗户上的手被按住,接着就是他戴着宝石戒指的手沿着那柔嫩掌心滑过去和她十指紧扣。
这吻持续不久,他很快就被奋力推开。
啪的一声,池景珩被打得偏过脸,侧脸很快浮起指痕。
他转头,和眼中残留惊惶的少女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