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斯克杯,当天。
西元私立主理会,主理大楼中心办公室。
阳光透过窗台,照亮了整个装潢完美的室内,也照亮对面占了整面墙的高清显示屏。
音频的线条随着声音在跳动:
“席柔景,为什么不笑了?”
另一个声纹则是:“下午去吃那家法餐吧,刚入驻西元私立,我让大小姐给我们预留了位置。”
比对为一致。
办公桌后,面无表情的青年双手交叠在桌上,耷拉下来的几缕发丝垂于深邃眉骨前,因为他的存在,室内装潢都提高了几个档次。
他拨出了一个电话。
手机响了几声,对面接起,声线一如既往清甜而不腻,呼唤着他的名字:
“江迟意?”
他没废话,言简意赅问道:“席柔景,为什么不说?”
对面沉默了一瞬。
“说什么?你不是知道吗,我在这里并不好过的事。”
“但——”
“但我没说我遭受了怎样的对待,是吧?你之前不知道那些,现在查到了吗?不对,那些人做得很隐蔽,即使是你这样的人,想要查完全不存在的东西也是做不到的,你查到的是什么?”
“席柔景,除了韩言霏,还有谁?”
席柔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那群s级是天然的利益同盟。
她没有展露的经历,用言语描述苍白无力,激不起应有的情绪波动。
有些筹码,要在以后用,她才能翻盘。
要等到,她对江迟意来说足够重要的时候。
他甚至愿意为她折腰的时候。
席柔景轻声回答:“我遭受了什么,是谁让我遭受这些,想知道的话,你自己去查吧。”
“江迟意,你可怜我吗?但是对我来说,遭受那些和被困在你身边是一样的。”
“什么都不要做,我也知道你没义务帮我做那些,你接下来,只需要看着我就好。”
“就像我当初在你身边看着你一样。”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
沉默的青年倦怠的眼逐渐亮起淡淡的锋芒。
“订的花,送去缪斯礼堂了没?”
“已经送到了,少爷。”
随着江迟意站起来,身旁的助理也为他把西装外套给穿上。
同色系的冷灰色马甲和外套,领带是暗纹的深蓝。
没穿制服也没有戴铭牌之后,江迟意更加脱离了学生这个身份,比起学生,他毫无疑问已经是一个完全合格的财团继承人。
上位者的心思,总是难以揣摩。
他们也不敢揣测,c级的席柔景究竟和少爷是什么关系。
此时的缪斯礼堂,挂断电话的席柔景在走廊发呆,看着窗外的紫色花海,重新捋清今日要做的一切。
好戏要开场了。
这个原本会让她丢尽脸面还被污蔑入学测试作弊的比赛,会是她夺回自己应有人生的第一步。
参赛者和宾客陆续入场。
缪斯礼堂,这座耗费巨资打造的大剧场坐落于东苑的中心湖。
这是一座典型的欧式礼堂,浮雕精致,彩绘的玻璃华丽,对称的廊柱与绚丽的穹顶无不昭示美感。
西元私立的学生与上流社会的名流们均在此处聚集,形形色色的豪车连地下停车场都停不下,能在室外供人观赏的几乎都是豪车中的豪车。
非本校的参赛者看到这些,只觉得头晕目眩。
残酷的阶级从他们进校比赛的那一刻就有了实感,如今更是直观。
有能力给子女以教育,甚至够到瑞斯克杯决赛的绝不会是什么普通中产,见到这些之后却只感觉到发自内心的自卑绝望。
那是他们终其一生也无法达到的阶级跨越。
准备进场的人们心情不同,不过在看到礼堂外夸张的花海时,却同时纷纷吃惊。
霸道地把缪斯礼堂外所有的庆祝花束都压了过去,紫色的多洛塔玫瑰从门口铺满大广场边缘,沿着直直的大路一路往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