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怀抱温暖,他来之前洗了澡,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清新味道,还戴了口罩,怕过了病气给她。
因为这个拥抱,席柔景不受控制的不安和颤抖立刻平息了下来。
“江煦……”
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听到他嗯了一声,声线不稳,小心翼翼。
曾经席柔景很希望有一个可以拥抱自己的、让她感到安全的朋友。
她以前一直觉得那个人会是阿迟。
当初也的确是她先靠近,贪恋他的光芒,还有他多到快要溢出来的幸福。
她带有目的故意接近,和他成为朋友。
除了容貌、真实的身份、还有她隐瞒的那些被欺负的事,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她幼时的艰难,靠着说谎存活,但他说那没关系,他心疼她,是真的哭了。
他知道她没有安全感,所以她的消息他无论何时都会秒回,即使在睡觉、即使在外面。
他知道她养的小黑猫叫做景景崽,所以他养了一只小白猫,可惜景景崽在开学后不久就已经死去。
他知道她有肌肤饥渴症,无法控制情绪的时候手指会颤抖,所以才能这么快察觉她的不妥。
其实江煦已经很了解【木京】,但是他从不会把视线多投向任何人,因此从来不曾注意她身上的所有细节。
而现在,他重新看见了她。
他看出来她脆弱,然后给了她最需要的拥抱。
饱含着愧疚、难过、还有被误解的痛苦。
席柔景敛着眼眸,被紧紧拥在对方怀中,轻轻呼吸着。
直到她因为这及时的怀抱恢复,才重新睁开了眼。
耳畔贴着的胸口,心跳的声音强烈。
“江煦,你发什么疯!放开她!”
那边江煦的人和池景珩的人在对抗,吵得不行。
而席柔景也抬手开始推开江煦,语气疑问,带着自嘲:“你不是讨厌我吗?”
她这样说着,表情冷漠。
这样的神情刺伤了江煦,但他知道是自己应得的。
他看出她没事以后就顺着她的力度放开了她。
眼眶红了一片,极力压制才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对不起,你就当我在发疯吧,席柔景。”
他仔细端详她,就像是那天在医院的时候一样。
瑞斯克杯,她表演那天,他就已经隐隐约约有所察觉了。
那样的、闪闪发光的灵魂,除了木京老婆以外不会再有其他人。
那个奖杯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做错了事,他不能得到她的原谅。
一路上不知道超速了多少码,他在打了退烧针以后就收拾完立刻赶了过来。
然后……近乎自虐一样看她和池景珩在公共教室接吻。
直到看到她难受,才忍不住冲出来。
她喜欢的人不是池景珩吧,那她一定是被迫的,但是……他们亲吻的时候,她的模样他看得很清楚。
少女轻喘着,按着池景珩的肩,眸中水光潋滟,晕染大片绯色。
江煦回忆着,喉咙发紧的同时也愈发心痛。
另外那边,池景珩总算冲开了温嘉他们拦住自己的手,把席柔景护在身后,用力推开江煦。
“江煦,你别放肆到我这里了行吗?”
少年被推得一个踉跄,抬起一张一看就是一张哭过、而且哭得很狠的脸,像是被揉碎的玫瑰花瓣。
他不回答池景珩,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席柔景。
她的铭牌旁边有一个胸针,猫眼石的,他太熟悉了,因为那是他亲手设计。
难过的眼泪又要落下来,他偏过头去,脑子一片眩晕。
“你就当我发疯,席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