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季淮月惊讶的眼神中拉过了他的手,只看了宋予一眼。
宋予看着他们走远,唇边笑意微微收敛。
“我有这么可怕吗?好伤心哦。”
“每一次都选别人,让我难过。”
他眼底浓烈的情绪逐渐消减,心脏也随之冷了下来。
一边咬碎嘴里的止疼药片,一边状似无聊实际冷漠地划拉屏幕,接着就看见早在十分钟前,席柔景就发过消息给他:
【有伤就不要下水了,你想让伤口溃烂吗?】
【去休息吧】
熄灭的眼眸重新点亮,宋予扬起唇角,就好像是重新被注入灵魂的人偶。
他脚步轻快回到更衣室,近乎是把冲浪服撕了下来。
肌肉的轮廓只要用力就能显现,比起那种专业的健身者,他更偏向方便战斗的有爆发力的薄肌,只不过他现在像是被血糊了一样,因为薄纱布根本吸不干血。
他面无表情换了更厚的纱布。
不只是昨天新的手臂伤口,还有旧的前几天的伤口也还没有好,即使是吃了过量的止疼药也还是痛觉明显。
但他就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有或者说是不在意。
因为是对之前席柔景出言不逊的惩罚嘛,而且这样的伤又不算重。
“不过,手指都软绵绵的了……”
宋予无所谓地抬手,看到指尖在因为疼痛而颤抖,他呢喃,语气疑惑:
“有这么痛吗?”
他能够承受的限度远比身体可以承受的要高,但是这样下去的话,他说不定真的会变成钝掉的刀。
但也没人在意的。
比起想要使用他,那些人反而更希望他能带着秘密永远死掉。
“好冷血残酷的一群人哦~”
他噗嗤一笑,被自己假惺惺的话给逗到了,因为他才是他们都要害怕和忌惮的超级大坏蛋。
纱布换到一半,宋予就分了心,数着自己的那些资产。
流水一般进来,花出去的其实占比很少。
他没什么物欲,比起池景珩他们那种随便乱花就是好几千万的财团继承人,他近期最大的账单就只是买大量的违禁药来吃,还有一些枪械,花不了几个钱。
这些钱无论是对那些s级还是宋家正在争权夺利的几个继承人来说也很微不足道吧,怪不得,无论是哪一家,都为了权力争得头破血流,从人变成禽兽。
宋予低低嗤笑一声,接着轻描淡写转出了一笔七位数的尾款。
木京姐姐从上岛就没太沉浸,似乎也不是很开心,总像是警惕的猫猫一样容易对外界的反应炸毛,是在防备他?还是其他人呢?
放个烟花给她看吧,然后趁机悄悄把她偷走。
他向后一躺,盯着天花板上更衣室的灯看,眼神逐渐虚焦。
“偷到她,然后怎样呢?其实根本没想好……”
之前说的那些只是为了让他们露出弱点,但他想做什么,似乎也很迷茫。
“宋予、送予……”
比起起名时敷衍随意的寓意,他更愿意相信是塔罗牌的命运把自己送给她。
他抬起疼痛的手臂,用一张塔罗牌遮住了眼前刺眼的光。
这套牌是黑色与紫色的混色,这张也是这是他们在棱镜重遇时他递出去给席柔景的第一张牌、同一张牌。
命运之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