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很好奇是什么，但是这个疯子憋了很久，却只是说，“四年前的路口车祸，害死顾靖川的那辆车，肇事司机叫做吴佳恒。他的背景，你应该很清楚了。”
闻言，宋黎顺势道，“吴佳恒是个孤儿，在孤儿院就劣迹斑斑，高中没读完就混社会，到处打零工，直到进了修车厂当修理工。也是因为这样，吴佳恒接触到了车辆改装。
肇事的那辆旧车，就是他自己搜集零件改装的。”
顿了顿，宋黎认真反问宣凛行，“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些别的。”
“宋小黎你真聪明。”宣凛行这次倒是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告诉了她一件事。
而宋黎这才知道，照片里的另一个男生，叫做钱远。
钱远和吴佳恒，因为车辆改装而认识，但是因为他们在暗地里偷窃、倒卖赛车场的贵价零件，为了避免东窗事发，没人知道他们是朋友。
后来，北港赛车场承办了一场国际车赛，钱远的改装能力被人看中，被带出了国。
只是这一次，钱远重操旧业被发现了。
被开除的钱远口袋空空，只能混迹地下赛车和一些别的灰色生意。
宣凛行说，“很是凑巧，这个钱远欠我一笔钱，赌咒发誓说给他一点时间，他最好的朋友会带着很多钱来找他……钱远还拿出了很多照片和对话记录，作为证明。对话里，吴佳恒说，有人给了一大笔钱，雇他制造一场车祸。等事情结束之后，那人还会帮他改名换姓，送他出国。”
彼时的宣凛行答应了免掉钱远的欠债，但条件是联系吴佳恒，套出雇凶杀人的是谁，那个即将被杀的倒霉蛋又是谁。可惜，钱远和吴佳恒的联系时间是固定的。
而且都是吴佳恒单向先打电话，钱远再接。
那轮温柔月亮躲进了云层，只有那一束塔灯横亘在赛场的中间，宣凛行看着，神色恍惚的宋黎。这一刻，他们近在咫尺，也都身处塔灯的暗处，就好像终于站在了同阵营。
“过了半个月，我听说，顾靖川遭遇车祸，当场死了。”
话落，宣凛行想了想，还是抬手擦掉了宋黎脸上的泪。
他这种早早就被排除在继承权之外的纨绔，和顾靖川那种铁腕精英不同，所以他们的交集并不多。对他来说，顾靖川死了，只意味着一件事——宋黎又单身了。
但是时隔四年，他终于回来，看到的却是宋黎依然为了顾靖川在掉眼泪？
“你真的，很喜欢顾靖川。”
宣凛行这沉声感慨，像是晴天霹雳，拉回了宋黎的痛苦思绪。
宋黎红着眼眶，盯着这个曾经想拉她一起死的疯子，琢磨着他这番话的真假。
许久，她认真追问，“但是车祸之后，警察调查了吴佳恒的所有社会关系和银行账户，排除了受雇杀人的可能性。如果有聊天记录，警方怎么会查不到？”
“钱远说，吴佳恒用的是用过即毁的电话卡，极难被发现。”话落，宣凛行的眸底浮起了一层志在必得的暗色，“宋小黎，我刚才告诉你的，都只是前菜。
真正的大餐，你想要，那就得答应我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