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兄弟不要误会,梅某万无此意。”
梅之武摇摇头,叹口气道,“小兄弟一身正义,救我于必死之境,却不知道,想要我死的乃是当朝的魏太师!”
“此人权倾朝野,耳目极广,且又心狠手辣,你救下了我,却使自己陷于极大的险地啊!”
陆宽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梅统领说的这份危险,小陆我自然明白,但我也很是无奈啊!”
“哦?小兄弟有何无奈之处?”梅之武忙问道。
“我无奈的是,自小我便是个嫉恶如仇之人,平生最见不得两件事,一是见不得忠良受害,二是见不得奸臣当道!”
“我自小在野老村这个山旮旯里长大,朝廷里的奸臣是怎么当道的,我倒是想见也见不到。”
“不过,梅统领这位忠良受害,我可是碰巧见到了!既然见到了,那我可不管他是奸臣还是昏君,就算拼上掉脑袋,也要救下梅统领这位忠良!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那我岂不是猪狗不如?”
这一番话,陆宽说得字字如铁,掷地有声。
梅之武听得虎目含泪,泛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陆宽,显然是深受感动。
“陆兄弟,梅某算不算忠良,尚不敢自认。但我看陆兄弟一言一行,却可以断定,陆兄弟如果在朝,一定是能定国安邦、匡扶社稷的忠臣良将!”
“若在野,陆兄弟也一定是振臂一呼,便可以得四方响应的英雄豪杰!”
听到梅之武如此之高的评价,陆宽心里暗叫惭愧。
咱可没你想的这么牛,也没有这样的壮志豪情,目前想的是多多赚钱,广招人马,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过上富足的好日子,每天和娇妻翻云覆雨一下,这也就可以了。
“梅统领,如果做忠良就是你这样的下场的话,那这个忠良还是让别人去做吧。”
陆宽顿了一顿,好奇问道,“梅统领原本是中州皇城的禁卫军统领?不知是因为什么事,开罪了魏太师?这其中的缘由,梅统领方便相告么?”
梅之武神情悲愤,却还是点了点头。
“陆兄弟救我于必死之境,我的这番遭遇就算再难开口,又岂可对你这位救命恩人隐瞒?”
“也就在两个月前,我那平日里素不出门的爱女雨夕,听说花市上有很多奇花异草,便和丫环一起出门去花市赏花,结果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喝醉了酒的魏青云!”
“说到魏青云,二十出头的年纪,是阉狗魏太师名下几个干儿子中最受宠的一个,此人天性邪淫,最爱美色,在中州皇城早已经臭名远扬!”
“当时,小女雨夕被这恶贼缠上,情急之下,小女狠狠咬了他手臂一口,这才得以挣脱,但这恶贼居然紧追不放,逼得小女当场跳了河!”
“而这恶贼眼看着小女溺水,竟下令不让任何人下水相救,小女就这么……就这么被活活淹死了!”
梅之武气愤难当,手臂狠狠挥出去。
咔嚓一声断响!
身旁一棵碗口粗的树,应声而断,树干被击飞两丈多远才轰然落地。
陆宽看得暗暗心惊,他这蒙汗的药力还没有完全消散,劲力已经如此之强,可见此人武道四绝之一的名头,确实名下无虚。
“内人的身子本来就颇为虚弱,小女意外惨死,内人又惊又怒,竟也一病不起!”
“想我一介武夫,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便径自找上魏青云的府宅,想将他一拳打死,好为我那可怜的小女偿命!”
“那日我到了魏青云这狗贼的宅上,从门口一路打到他的卧房,几十位护卫被我打得倒地不起,就在我准备一拳打死魏青云时,我的一位下属突然现身,死死抱住了我,这才令魏青云这狗贼死里逃生!”
“至于拦住我的这位下属,我只当他是一番好心,怕我打死魏青云后也得给他偿命,这才死死拦下我的,直到方才我才知道,原来温品贤这个下属,只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
梅之武咬牙切齿,双拳紧握,脸上的恨意简直滔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