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宽本来想离开的,看到要升堂审案了,也一时兴起,想凑个热闹瞧瞧。
众人来到了大堂上。
一声传令之后,只见一位中年汉子牵着一头大黄牛,满脸泪容地走到了堂上。
“老爷!求老爷为小人做主啊!”
汉子一跪下来,便眼泪汪汪地如此说道。
“你姓甚名谁,有何冤屈,为何牵牛上堂,速速报来。”
吴知县正襟危坐,对这起有点奇怪的案子很是上心的样子。
汉子抹了把眼泪,答道,“小人名叫李壮,是李家村的村名,在一个时辰前,牵牛出去吃草的时候,发现牛不吃草,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来牛舌头被人给割了!”
“哦?有这事儿?”
吴知县为之动容,立刻走下来,站到黄牛面前好好看了看,果然发现牛舌头被割了。
“李壮,你且说,是谁人割了你家牛的舌头?”吴知县很是恼火的样子。
“小人不知啊!”汉子一脸苦涩,“小人牵牛来县衙,就是想求老爷明断此案,揪出割俺家牛舌头的人啊!”
一听这话,吴知县为之一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句傻话。
“这个……此事……容我斟酌一番。”
吴知县转过身去,皱着眉头,颇为苦恼的样子。
陆宽也皱着眉头,心里在思索着。
牛被人割了舌头,此案虽奇,好像在自己前世的记忆中却有点印象?
突然,吴知县浓眉一挑,似乎有了头绪。
“李壮,有人割你家牛的舌头,说明此人跟你有仇!”
“你不妨想想,你跟哪个人或哪些人结过仇,再从这些人中顺藤摸瓜,逐一排查,此人不就原形毕露了么?”
吴知县说得轻巧,李壮却还是满脸苦相。
他摇头说道,“小人一向老实做人,与人为善,从未有过什么仇人啊!”
听他说得斩钉截铁,吴知县却皱眉道,“那可真是奇了怪了,你家牛的舌头被人割了,这不就是损人不利己之举么?”
“此事,如果不是你的仇人做的,难道竟会是你的恩人?或者是跟你素不相干之人?这么说,你自己也不信吧?”
李壮忙摇摇头。
“所以说嘛,割牛舌之举,必定就是你的仇人干的,只是你自己想不到是哪个仇人罢了!”
吴知县说着,转身又坐到了案桌前,沉声说道,“李壮,本官很同情你的遭遇,也会严厉惩处这个割牛舌之人!”
“只不过,此人到底是谁,就需要你自己好好想想了,总之他是你的仇人可假不了!”
此时,县衙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断案的男女百姓。
大家都想瞧瞧,知县老爷是怎么断此案的,又是哪个人如此歹毒,竟割了人家的牛舌头?
“李壮,你牵着牛,回家好好想想吧!也许你说错了话,办错了事,得罪了什么人还不自知呢?”
“老爷,小人在来县衙的路上,已经想了整整一路,着实想不出这个人啊!求老爷为草民做主,揪出这个歹毒的割舌之人啊!”
嘭!
吴知县手里的惊堂木,重重地拍了一下。
“李壮,岂有此理!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仇人,你自己都不知道,本官又岂能帮你指出来?”
“你回家好好琢磨一番,如果想到了哪个人,不妨再来告知本官,本官会为你做主的!”
吴知县手一挥,示意李壮可以牵着牛走人了。
李壮还是眼泪汪汪的,对吴知县这样的答复,他显然是很不满意,但也无可奈何。
吴知县已经有些不悦之色,他再不走的话,落个扰乱公堂的罪名,那可就是告官不成,反被官打。
对吴知县来说,他也不想让李壮这个原告就这么失落而去,也想明断此案,揪出那个歹毒的割舌之人,博个满堂彩,好好赢一波民心。
但奈何,此案他毫无头绪。
李壮如果能说上一两个仇人的名字,他这个知县还可以审一审,算是有个着手之处。但李壮连仇人的名字都说不上来,他吴知县也真就爱莫能助了。
眼看李壮牵着牛,抹着眼泪就要离去。
陆宽突然开口道,“且慢!”
李壮一下站住,吴知县也好奇地看向陆宽。
“知县相公,属下想到了一个点子,或许可以断破此案。”陆宽小声说道,“只是,在堂上说话不方便,需要请知县相公和李壮到堂后一聚。”
“好,小陆你想到的点子,定然是奇谋妙计,本官愿意一听!”吴知县说道,“李壮,随本官到后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