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渝闻言转身,再次望向杂货铺,只见门口的盲人已消失无踪。
不知他是回了店内,还是立于某处屋顶之上。
对于若若的疑惑,苏渝心有戚戚焉。
行动如此灵活的盲人,世间罕见,难怪令人费解。
笵咸闻言,也笑了,为盲人叔叔辩解道:
“若若,盲人叔叔已经失明多年了。”
“他已习以为常,所以行动才如常人无异。”
苏渝点头赞同,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总不能告诉他们,其实他并非真盲。
他眼上的黑布,亦非寻常布料。
他眼中的世界,清晰无比,远超常人。
然而,此事显然不便透露,唯有苏渝心知肚明。
但若若却摇了摇头,她所指的并非此事。
“老师,哥哥,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
“好像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能碰到盲人叔叔?”
自来到儋州以来,除了笵府的人,
若若见得最多的,便是这位杂货铺的盲人叔叔。
而这并非因为她频繁光顾杂货铺。
每次苏渝带她与哥哥外出,
不论是去巷尾砍竹做小刀,还是河边放灯,
亦或是街头买豆腐,
附近总能看到盲人叔叔的身影!
苏渝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原来,若若的注意点在这里。
的确,盲人行动是否敏捷,出手是否精准,
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并无太大意义。
但一个既不熟悉也不亲近的人,
却如影随形,时刻出现在身边,
这便值得深思了。
比如,那位盲人叔叔,表面上是个杂货铺老板,
实则是否为人贩子?
又或者,他其实是山中的绑匪,
正筹备一桩大案,然后洗手不干?
而笵府的少爷和,正是他锁定的目标?
孩子的观察力最为敏锐,想象力也最为丰富,
尤其是若若这样,听过无数故事的孩子。
但事实上,苏渝的想法还是太过保守。
若若的小脑袋里,已经上演起悬疑大戏了。
笵咸听若若这么说,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眼神无比真挚,一脸诚恳地看着若若:
“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