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渝闻言,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这番话,好像他们两人的徒弟完全是两个人似的。
笵咸站在一旁,咧嘴傻笑。
他显然明白费介是在调侃他,但也清楚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于是,他祭出了自己的法宝:微笑,装傻,扮无辜!当然,他随后也十分乖巧地一手为苏渝揉肩,一手为费介捶背。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第三人,苦笑了一下,还好这位叔不介意这些,不然他两只手还真不够用。
费介刚坐下时,脸色并不好。
心中既酸又怒,不打算轻易原谅这个没心没肺的学生。
但笵咸一个劲儿地装傻卖萌,陪笑脸,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虽然费介心里清楚,这是个满肚子坏水、没什么良心的小家伙。
但在享受了一会儿身后那只小手轻轻捶背按摩后,心中的怒火已经消了大半。
于是,他也懒得再跟笵咸计较了。
算了,谁让他只有这一个说要给他送终的学生呢?狡猾一点也好,将来不容易被骗。
至于他对待自己和苏渝的区别对待,费介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认了。
谁让苏渝先一步做了他的老师呢?况且苏渝对他又那么上心,为人温和又有耐心。
这几点,自己确实都比不上苏渝。
看到费介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初,苏渝淡淡地笑了笑。
果然,费介又一次被笵咸的甜言蜜语给哄住了。
不过话说回来,笵咸其实真是个不错的徒弟。
虽然心眼多了一些,但对他和费介这两位老师都非常尊敬和关心。
苏渝看着身后笵咸忙碌的身影,觉得有些好笑。
他左手给自己揉肩,右手又给费介捶背,苏渝不禁惊叹于他的一心二用能力。
这难度,简直不亚于当年小龙女的一手画圆、一手画方。
难怪说笵咸有些习武的天赋呢。
三人静静地待了一会儿,笵咸恭敬地站着。
不一会儿,思思端来了茶水,给客人倒上。
一杯递给费介,一杯递给笵咸,两人微笑着礼貌地道谢。
随后思思又端了一杯,递到瞎子伍竹面前。
伍竹摇了摇头,表情冷漠地说:“我不喝茶。”
思思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想必是这位客人不喜欢喝茶吧。
随即,她迅速转换表情,礼貌地笑道:“那我这就去为公子准备茶水。”
瞎子伍竹微微侧首,片刻之后,缓缓言道:“我也不需茶水。”
思思轻轻蹙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这位公子想饮酒?正欲开口询问,却见伍竹稍作停顿,补充道:“酒亦不需。”
思思这下彻底怔住了,心中疑惑丛生。
此人好生古怪,为何什么都不饮用?莫非是故意刁难?但思及自己并未得罪于他,又不禁困惑。
哪有上门做客,既不言不语,又不沾滴水酒之人?
他真的是先生的朋友吗?来此真的是探望先生的吗?
思思的眼中满是困惑,然而念及此人是苏先生的客人,不敢怠慢,于是站在原地,一脸愁容,实在不知如何招待。
苏渝瞥了一眼被伍竹弄得手足无措的思思,微微一笑,随后轻轻摆手,示意她退下。
在场的其余三人显然都心知肚明,伍竹确实是不食人间烟火之人,并非有意为难思思。
只是因习惯了他的习性,所以并未在意。
思思退下后,费介与苏渝开始咸聊起来,谈及各自在儋州与京都这几个月的遭遇。
当然,儋州的日子相对平静,并无太多波澜。
主要是费介询问苏渝在京都的见闻。
虽然苏渝在之前的书信中已与他们分享了许多事情,但费介与笵咸一致认为,苏渝在书信中总是惜字如金,一如伍竹的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