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仍未能得出结论。
这便是瞎子伍竹脸上满是疑惑的原因。
然而,那颗果核,确实是苏渝暗中以内力催动掷出的。
力度与分寸,皆拿捏得极为精准。
恰到好处地让那铁钎偏移了几分,既未伤及影子,也未让伍竹的铁钎脱手。
否则,困惑的就不止伍竹,费介也要感到莫名其妙了。
苏渝救影子的理由很简单。
这里是他的家。
影子若死在这里,难免有些不祥。
若是他死在别处,苏渝便不会插手。
至于是否会暴露身手,苏渝并不在意。
正如伍竹未曾出手前,无人会相信,
一个无内力的瞎子,竟会武艺,且如此高强。
他是在一次次的出手瞬间,
以实际行动,向世人展示了他的强大。
苏渝亦是如此。
在他未曾出手前,无人会预料到这一点。
一个看似文弱、毫无内力的书生,竟擅长武艺,且实力不俗。
而刚才那场风波,仅仅源自费介随手一掷的果核,无人察觉苏渝已暗中出手。
目睹伍竹略显呆滞的神情,苏渝心生怜悯,转而引导话题。
他轻描淡写地指向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影,说道:“他命不久矣。”
诚然,此举亦非全然为了转移话题,那地上已汇聚了一滩鲜血,量比笵咸昔日让费介头部受创时所流还要多。
若不及时处理伤口,那影子当真会命丧当场。
一旦他死去,自己先前的作为岂不付诸东流?
费介闻言,瞥了一眼地上的影子,应声道:“哎,确实如此。”
他摸了摸鼻尖,却驻足不前。
他望向伍竹,神色中带着几分谨慎与埋怨:“五大人,这可是您动的手。”
“要不,您来善后?”
影子可是陈院长最信赖且得力的助手。
被五大人打成这般模样,势必要修养许久。
陈院长定不会善罢甘休。
届时,他们这些监察院的人都要跟着倒霉。
回想上次因笵咸为苏渝作诗捧场,自己写信至京都,竟被陈萍萍罚了一年的俸禄。
若再被罚,他可真不干了!干脆提前退休,投奔苏渝算了。
这小子如今风生水起,经营着书局与医馆。
跟着他,享福不尽,岂不比在监察院强?但费介深知,这仅是幻想。
陈院长绝不会答应他提前退休。
因此,若陈院长因影子被五大人打伤而迁怒于他们,罚他俸禄,他也无可奈何。
谁让陈萍萍是院长呢?
费介咬牙切齿,思绪纷飞。
他望着那气息奄奄的影子,再看看若无其事的五大人,心中的不满难以掩饰。
而盲人伍竹被费介的话语打断,暂且搁置了对苏渝是否习武的疑惑,微微转头,面向费介。
他恢复了冷漠的表情,缓缓说道:“我只 。”
“不救人。”
语气不带丝毫情感。
费介欲言又止,伍竹冷冷道:
“若跛子有异议,让他来找我。”
费介望着伍竹,张了张嘴:“我……”
最终还是未能说出口。
但他已咬牙切齿,心中怒骂连连。
苏渝双手抱胸,在一旁旁观,不禁轻笑一声。
他深知伍竹这话,是直截了当的实话实说。
他打了陈萍萍的人,若陈萍萍有意见,尽管来找他。
他向来惹事生非,却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