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自己竟觉得与他对视时，彼此都难逃“猥琐”二字。
苏渝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成年人的世界从不纠结选择。
费介、王起年，他们三人都不算规矩之人。
王起年眼中满是困惑，不知费介为何用那种奇异的目光注视着他，也不敢多言，只能傻笑，笑容既谄媚又别扭。
这种别扭源于不止是他动弹不得，而是他在思考：自己刚被监察院除名，费介便追至此处，还用这般怪异的眼神盯着他。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心跳骤然加速——难道自己要遭灭口？
他内心惊惧不已，还未活够啊！书院尚未完工，苏兄承诺的一成分红也未兑现。
惶恐的王起年求助般看向苏渝。
苏渝略有不解，不知费介为何只凭一块肉骨头，就能将王起年吓得如此模样。
但他察觉到王起年的急切，正准备让他先行离开。
然而，费介抢先开口，褐色眼眸中透着审视的意味：“听说院里最近在查什么内务？”
“你们平时不是挺忙的吗？”他语气带着几分不满，“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实际上，是因为桌上的菜所剩无几，费介没吃饱，心中不满，才对王起年生出埋怨。
毕竟王起年比他早一步跑到苏渝这里蹭饭。
王起年尴尬一笑：“回费老，我就是被这次内查查出来的。
”
费介瞥了他一眼：“你犯了什么事？”
王起年苦着脸说道：“也没犯啥大事，就是替苏兄跑了几趟腿，都在非工作时间。
”
“院里就这么把我除名了。
”
他心想，费老一定是进行第二次审问了，得把事情说清楚。
看来费老在苏兄这里如此自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必定非同一般。
王起年小心翼翼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几分哀求。
费介犹豫片刻，瞥了苏渝一眼，心中暗想：此人虽然模样猥琐，但能力尚可，况且是为苏兄效力，也算是半个自己人。
“小事一桩。
”费介拍拍王起年的肩，“院里的那些庸官，大概又想拿你当替罪羊。
别担心，我回院后帮你复职。
”
王起年强忍笑意，嘴上连连称谢。
然而话锋突转，他坚定地说：“多谢费老，但我已决定不再回院。
今后只愿追随苏兄。
”说着，他把椅子搬到苏渝身边，却因动作太急差点摔倒，慌乱中扶了一下苏渝的肩膀才站稳。
苏渝微微一笑，轻声道：“小心点。
”王起年咧嘴笑了一下，接着郑重说道：“从今往后，唯苏兄马首是瞻。
”这句话既是向苏渝表明忠心，也是与鉴察院彻底划清界限。
费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总觉得王起年的态度有些异样，却又说不清哪里不对劲。
他摇摇头，转移注意力开始夹菜，却发现盘中已空，只好饮茶解渴。
苏渝淡淡扫了王起年一眼，心知肚明却不点破，只是含笑点头。
他早察觉到王起年的意图，此刻更愿意顺其自然。
费老宽慰王起年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起年虽面露笑意，却显得十分僵硬。
同时，他礼貌回应着费老，实际上悄悄向后退，拉开彼此的距离。
最终，他找到借口，坐到了一旁。
苏渝挑眉浅笑，看向费介，漫不经心地说：“费老，近来你们那边可有什么新玩意儿？若有，让人给我带些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