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咸心中颇为得意,正转动眼珠打算再说一个,却听苏府下人来报。
“先生,二皇子到了。”
苏渝点头示意。
“嗯,请承泽进来。”
不多时,下人领着二皇子入内。
礼承泽先至苏渝身侧,躬身行礼:“先生。”
苏渝含笑点头,示意他随意落座。
礼承泽不拘小节,选了就近的凳子坐下。
见先生旁已无空位,便挨着笵咸坐下。
他对这位小几岁的师兄颇多欣赏,总觉得他比自己更显成熟,不论这感觉是否真实。
礼承泽认为,至少他们能聊到一起。
看着笵家兄妹笑得眉眼弯弯,他也随口问:“近日可有新鲜事?”
笵咸坦然复述了刚才的小段子:“某日,皇帝召集群臣……”
虽知对方是二皇子,但多日相处下来,他已视其为师兄弟,无需过多顾忌。
况且二皇子性格洒脱,与他颇为投缘。
礼承泽听罢,眉头微皱,疑惑笵咸为何提及朝政之事。
他深知其中复杂,向来行事谨慎,但听到最后却豁然开朗,忍不住大笑,差点笑出泪来。
指着笵咸调侃:“玩笑开大了,得赔钱!”
若若与笵思哲齐齐点头附和。
笵咸无奈耸肩摊手,转向先生嬉笑:“先生精通医术,这点小事算什么。”
苏渝轻笑,抬手一指。
若若会意,掩嘴浅笑;小胖子笵思哲反应迅速:“先生诊金万两,你负责支付。”
笵咸摇头苦笑:“当我没说。”
众人再次被逗乐。
礼承泽笑过之后,忽然忆起方才的故事,不禁沉吟片刻。
心想,笵咸年纪轻轻竟如此聪慧,竟能编出这般精妙之言。
至少需要对朝局有深刻理解才行。
然而显而易见,六岁的笵咸不可能明白这些。
想到这里,礼承泽摇了摇头。
也许是从哪里听来的,他不过是胡乱模仿罢了。
虽然好笑,但要是让某些人听见,后果可就不一样了。
对笵咸来说或许无妨,但他的父亲司南伯可就说不定了。
想到这里,礼承泽善意提醒道:
「笵咸,你那个故事……」
笵咸笑嘻嘻地问:
「怎么了?」
礼承泽看出笵咸的笑容是期待夸奖,无奈地苦笑:
「讲得很好,不过以后还是别说了哦。」
随后语气变得严肃:
「这里是京都,人心复杂。
你那些话若传出去,可能会被鉴察院抓去。」
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礼承泽深知京都的深不可测,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抓住把柄,遭受致命打击。
因此,还是小心为上。
尽管礼承泽无意涉足朝堂,但这方面的道理他非常清楚。
毕竟要生存。
笵咸点头表示认同:
「嗯。」
接着向这位好心的师弟道谢:
「多谢。」
但心里却并不在意。
毕竟他有强大的靠山——
五竹,那位能揍败大宗师的叔;
苏渝,那位能一掌逼跪大宗师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