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介走近陈院长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
“可惜的是,”费介轻声说,“我们不清楚箱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也看不到它的大小。”
陈深沉的眼眸再次扫过窗外,没有回应费介的问题。
他缓缓闭上眼睛,似乎陷入沉思。
片刻后,陈院长突然笑起来:“等我下了地狱,你可要早点来找我一起打牌啊。”
费介疑惑地瞥了他一眼。
尽管院长眼角已显皱纹,但他深知院长的实际年龄远非外表所显。
他笑着摇头:“不去,我可是正经人,以后是要上天的。”
这时,一个黑影如风般掠过密室角落,放下黑布遮挡刺眼的阳光。
费介眯着眼,笑道:“看来他会陪你下棋。”
黑影虽不明所以,但仍瞪了费介一眼,转向陈说道:“叶家那位大宗师已经入京。”
费介皱眉:“他回京都干什么?”
黑影平静道:“没多久就离开了。”
陈猛然睁开双眼。
黑影补充:“苏渝带着范咸他们去郊游了,叶流云出京后也是朝那个方向去了。”
陈院长的手指细瘦,指节分明,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似在思索。
“知道了。
”半晌后,他低声说道。
听到这回答,黑影以一种极为困惑的眼神盯着陈,那神情仿佛难以理解。
那位周游四方的大宗师叶流云回到京都,却连家都没进便匆匆离去,直奔苏渝郊游之处。
大宗师之威,天下皆知。
此次苏渝郊游,恰好同行的还有位皇子与郡主,以及范家三兄妹。
若大宗师心生异念,无论伤及他们中的哪一个,后果都将严重。
尤其是对陈院长而言,范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一点影子心知肚明。
然而当得知此消息时,陈院长仅淡淡回了句“知道了”。
一向直言不讳的影子,在思索许久后终于忍不住追问:“陈院长,这‘知道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费介眯着眼打量着陈院长,他清楚院长对范咸的关切程度,甚至超过了皇室子女。
如今这般淡然的态度实在令人费解。
至于苏渝,陈院长同样极为重视,曾多次试图拉拢,不惜派自己与影子亲自前往游说。
即使在苏渝以一剑击败叶重、震惊京都后,他也组织院内同僚彻夜研究。
尽管仍未探明苏渝修为的来源,但对他的欣赏却愈发明显。
为此,他特意安排公费出游,并鼓励频繁往来以增进感情。
可面对如今大宗师直接针对苏渝与范咸的局势,陈院长竟只轻轻一句“知道了”,完全不见忧虑。
这让费介难以理解。
费介沉吟片刻,提议道:“调遣黑骑如何?毕竟有皇子与郡主在场,即便陛下责备,我们也能有所辩解。
”他虽信任苏渝的能力,但毕竟年少资浅,面对成名已久的大宗师,实力差距显而易见。
更何况,如今大宗师究竟达到何种境界,无人知晓。
费介虽不知那位大宗师因何突发奇想要找苏渝,但他明白来者绝非善类。
也许是因为不满苏渝占据了剑神之名?
疯子般的大宗师心思,谁能猜透?
不管怎样,大宗师的力量太过可怕,这使费介无法如陈般镇定。
陈瞥了两人一眼,摇头轻笑。
“你们可知道叶流云为何忽然入京?”
“又为何紧追着那个和他关系不深的年轻人?”陈依然带着笑意。
然而他的笑容总让人感到阴冷,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