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方修为高深,资历深厚。
未再与影子、费介多言。
苏渝瞥见燕小乙领禁军赶来,摇头轻笑。
皇帝之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无非欲渔翁得利。
但他无意理会,燕小乙不过区区九品,不足挂齿。
燕小乙似察觉到书生注视,莫名压力袭来。
对视片刻后,他移开目光。
燕小乙眉间紧锁,面色难看。
若非错觉,方才苏渝眼神似含轻蔑。
燕小乙冷哼一声,心想待会儿那书生被叶流云打得跪地求饶时,看他还能否如此镇定。
燕大统领来迟,未能目睹先前那一幕。
而那些亲眼见到苏渝出手的人,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妄念。
即便谢必安、范无救等武林高手,见过叶大宗师如何偷袭、如何落败、如何吐血,也不敢轻视或嘲讽。
毕竟,他们背后并无强大的靠山。
大宗师乃世上最接近神的存在,叶流云随手一挥,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
即便是范无救已至九品,在大宗师面前依旧如同蝼蚁,不堪一击。
这便是“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的道理。
然而,那些拜入苏先生门下的 例外。
随着往苍山的人越聚越多,叶流云表面平静,内心却苦不堪言,暗自咒骂。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看他这位大宗师的再次出手。
众人期待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认为能挡住十招的少年剑神已是难得。
殊不知,这个少年根本不是凡人,而是个怪物!
叶流云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硬着头皮应对了。
半生荣耀与成就,恐怕今日都要付诸东流。
谁让他甘愿成为别人的棋子呢?
悔之晚矣,不如放手一搏!
叶流云转身面对苏渝,笑意坦荡:“初遇之时,已觉君非同凡响。”
“岂料今日,更显非凡!”
“后生可畏!”
苏渝淡然一笑,未置一词。
范咸探头做鬼脸,心中暗忖:此刻拍马,无济于事。
何况先生身旁有王起年,他对虚言早已麻木。
片刻后,苏渝温润一笑,轻问:“前辈先请?”
叶流云瞪了苏渝身后之人一眼,再转向苏渝,直言道:“那老夫便失礼了。”
“由我先行。”
按理说,这般前辈与后辈之争,应是前者谦让,让后者率先出击。
然而叶流云情形特殊——若让苏渝先手,他岂有机会?显然没有。
但他必须出手,至少证明自己并非因衰老而衰弱,而是眼前此人太过逆天。
苏渝神色如常,点头应允:“好。”
二人言语虽低,场中众人却听得分明。
影子与费介互视,皆现疑惑。
燕小乙蹙眉不解,为何叶流云对苏渝如此恭敬?思索间,终悟:大宗师心性豁达,谦逊温和乃常态,并非因苏渝出众,而是自身涵养使然。
众人心思未定,战斗已悄然拉开帷幕。
叶流云面容冷肃,双手如金石洁白,力量内蕴,缓缓挥动。
初时动作轻柔,仿似拨弄无形琴弦;继而指节舒展,宛如枯木逢春。
每一寸舒展,皆具独特节奏与力道,似藏天地玄机。
瞬息之间,无数气波自其指尖喷薄而出,如怒涛翻滚,咆哮四散。
叶流云双手交错,动作如搭梁建屋般精准稳固,无形杀机隐现,令人胆寒。
影子微微动容,只轻吐两字:“好强。
”笵无救点头赞同。
旁观者赞叹招式之美,叶流云的流云散手看似柔和,实则暗藏锋芒。
然而苏渝深知其杀意之盛,昔日叶流云剑术无敌,如今虽改散手,杀意未减分毫。
招式看似平和,却处处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