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子似乎对阮星阳做的事很好奇,随他一起弯下腰之后,便死死盯着他,阴恻恻的问,“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挖我家的房子?”
无奈,阮星阳他们没有阴阳眼,面对这玩意是看不见也听不见。
无论那影子说什么,做什么,阮星阳他们三人都无动于衷,哪怕那影子姑娘上蹿下跳,张牙舞爪,使出浑身解数,用尽力气去吓唬他们也无济于事。
阮星禾都有些同情那影子姑娘了,尴尬的拍着脑门子,“那影子姑娘蹦跶半天,结果蹦了个寂寞,也就娱乐了自己,小白,帮帮那姑娘,让她现形,把他们都吓走,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显影符,一百五十功德!”白小圣伸出一根爪指,“童叟无欺,打骨折后的价格。”
阮星禾将它竖起的手指弯下去,“不,你不需要功德,只需要缺德就好,谈功德伤感情。”
白小圣被弯下去的爪指“嘣”一下又弹起来,“不,小星星,是功德对你无用,你只需要缺德就好,有功德能加深我们之间的感情。”
雪球“吱吱”叫了两声,从阮星阳他们眼前的箱子上爬过,又顺着腿往身上爬。
“啊~老鼠!”阮星阳顿觉毛骨悚然,只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快,把老鼠抓住。”
阮铁栓看看外头,小声呵斥,“老鼠而已,大惊小怪,别出声。”
阮星阳现在对老鼠极为过敏,一看到老鼠就想起被他搬空的家。
只见雪球从他身上跳下来,又直立行走起来,前爪背在身后,后腿蹦蹦跳跳。
……
“爸,是它,是它,就是它!”阮星阳神色激动的指着小老鼠,“抓它,快,抓住,别让它坏事。”
阮大祥急了,“别管老鼠了,先挖箱子最重要。”
阮星阳急的跺脚,“爸,这只老鼠很邪门,它会偷东西。”
“废话,哪只老鼠不偷东西?”阮大祥一脚将他踹一边子去,“你闪开,老子来。”
说完,亲自上前去刨箱子。
阮星阳被阮大祥一脚踹出去,横着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他摔倒之后,那影子姑娘如折叠的纸片人一般,目光呆滞,面无表情的弯下腰,与他面对面。
阮星禾直呼可惜,“多好的机会,可惜,影子姑娘不能现身,怪不得人类很难见那玩意,原来,这玩意也是有讲究的……”
阮星禾趴在墙头,不停的在那里碎碎念,白小圣觉得,这简直比斗战胜佛口中的紧箍咒都要令人头疼。
偏偏,她碎碎念时,还将小猴猴抓住,握在手中,一根手指不停的捋着它头顶的毛。
人撸猫撸狗撸串儿,她倒好,撸猴儿……
白小圣被她念的无奈,撸的头秃,“吱吱”叫着挣扎几下,“放手,莫挨老子,老子怕了你了,不就是显影符,老子多的是,送你一张,省下的功德,你留着糊弄鬼吧!”
阮星禾那根撸猴的手指拍拍白小圣的头,笑嘻嘻,“你还怪好嘞,知道我爱糊弄鬼,一会儿,咱们糊弄那影子姑娘去。”
白小圣逃脱魔爪,“嗖”一下不见了踪影。
“啊~爸~爸~”突然见鬼的阮星阳一声惊呼,惊恐万状的喊着阮大祥,惊慌后退,“救命~有毁……”
“噗通”一声,阮星阳一脚踩空,一屁股坐在了阮大祥刚提起来一半的箱子上,将箱子坐回去不算,“咔擦”一声,还塌了一块。
“阮星阳!”阮大祥气的冒火,咬牙切齿的将人拽住往外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阮铁栓也连忙过来帮忙拉人,“早知道你这么怂蛋,就不该让你来……”
他们将阮星阳拉起来之后,目光重新落在坑里的箱子上。
一阵风吹过,箱子上出现了一个自带光晕的白色影子。
那影子有鼻子有眼,有手有脚,如一件晾在衣绳上的衣服一般随风摇曳着。
……
三人浑身血液顿时僵住,只觉得一股凉气直冲头顶。
阮星禾偷笑,“特效不错。”
“我家~我家~你们为什么要拆我的家?”那衣裳口中发出难听的诡音,“乖,宝宝不怕呀~”
“艹!神特马不怕,老子怕的很……”阮大祥浑身发抖,突然抱住阮星阳,“快,快把它赶走,我搬箱子。”
““嗷~””黑暗中阮星阳被人抱住,吓得不轻,一嗓子吼出来,“爸,你吓死我了。”
阮铁栓也好不到哪去,被影子姑娘吓得不轻,又被阮星阳一嗓子吼的,魂儿都要飞出来。
“爸,你去,你去把她赶走,我来搬箱子。”阮星阳不敢上前,一个劲儿扒拉阮大祥,因为害怕,不禁扬高了声音,“爸,你去啊!”
阮星禾被这三人惊呆,舍命不舍财,顿觉具象化了。
影子姑娘或许是发现他们能看到自己,头发竖起老高,双手指甲暴涨,横飘起来,龇牙咧嘴的,嘶吼着冲向那爷父子三人。
“啊!”阮星阳再也维持不了淡定,惊叫着转身就跑,“诡啊~”,一溜烟跑出小洋楼,都顾不上喘气,捯饬着两条腿消失在街角。
阮大祥见儿子跑了,干脆老子也不要了,随着阮星阳的脚步跑出小洋楼。
阮铁栓肉疼的看了一眼坑里的箱子,也不敢停留,转身就跑,别看一把年纪了,跑起来挺快,一骑绝尘,很快超过了阮大祥。
人都走了之后,阮星禾从墙后头站起身,伸个懒腰,“腰酸背痛,腿都伸不直了。”
说完,不紧不慢的从墙后头走出来,往那间屋子走去。
进了屋子,便看到了坑里那发光体,“喂,让一让,你站边上照明。”
白小圣和雪球也跑了出来,站在坑边等着。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除了箱子,我还发现了宝贝。”在这破旧的小洋楼里上蹿下跳半天的雪球得意洋洋,摇头摆尾,“一会儿带你们去看看。”
那影子姑娘很是好奇的看着阮星禾,又做出一系列吓人的表情,动作,结果,阮星禾随手将她扒拉到一边,“别挡我视线,做灯泡要有做灯泡的觉悟,杵一旁不动就行。”
就这,她做了几百年阿飘,看了几百年各种形状的阿飘,对这玩意早就免疫,何况,她可是功德圣体 。
被扒拉开的影子姑娘愣住,所以,她么能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