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海带着起床气,不耐烦的问,“妈,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你吼什么呢?”
阮星辰也憋着气嚷嚷:“还让不让睡觉了?”
李婶子恨铁不成钢的瞅着俩大小子:“睡,还知道睡?你们家被偷家了都没发现,我们都被吵醒了,那么大动静,你们家怎么就没一个醒的呢?”
“什么?”阮星海一脸迷茫的环顾四周,发现他们家清洁溜溜的光景,顿时一个激灵就精神了,“怎么,怎么回事?桌子呢?椅子呢?我的外套怎么也不见了?”
说完又跑回屋子,看到他们住的屋子连张床也没了,最倒霉的是,窗户都不翼而飞,“这特么的,特么的,是闹鬼了吗?”
他难以想象,刚才他就睡在地上,地上那么凉,怎么就没感觉呢?
阮星辰很应景的捂着嘴巴“阿切”一声,将发呆的阮星海唤醒。
阮星海奔到王静芬面前,拉着他的手臂,声音颤抖的问:“妈,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你在逗我是不是?”
王静芬把所有屋子都看了一遍,看家里真的什么都没了,连门带窗户都被搬空,眼神呆滞的瘫软在地,“没了,都没了。”
围观的街坊四邻都眼神同情的看着王静芬,见王静芬实在找不到裤子了,有个邻居看不下去,回去拿了条裤子给她。
“唉~太惨了。”
“怎么就什么都没剩下呢?”
“这是多大仇恨?”
“怎么搬走的?
“我们听到动静到下来,也就几分钟的事儿啊。”
王静芬穿好裤子,又呆愣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爬起来快步跑回屋子,扒拉扒拉原本在床底下的那个坑,发现坑只是坑,里头也是什么都没了,顿时拍着大腿嚎了起来:“造孽啊,哪个天杀的这么缺德,把我们家偷个干净,你怎么不把老娘也偷走啊?”
“噗嗤~”
王静芬这样哭嚎,本来同情她的邻居都被逗笑了,偷你,偷你干什么呢?一个大老娘们,养你还得管饭。
阮星月发现她屋里也被偷空,连件衣裳都没留,也急哭了:“我的钱,我的票,我的碎花小外套,我都没舍得穿呢。”
阮星辰此时已经大脑死机,根本不会动了,没了?都没了?他呆呆的回到屋里,看到靠在角落里的书包,本子洒落一地,一阵邪风吹过头顶,只觉得整个人都是凌乱的,不禁喃喃自语,“特麽的,偷那么干净,为什么没把书包偷走,那样就不用写作业了。”
这一家子哭天喊地的嚎着,总算是把阮大祥一家给吵醒了。
他们家的门打开,阮大祥和桑秋叶打着哈欠走出来:“吵吵什么呢?”
“大晚上的,都不睡觉啊?”
“怎么回事?”
他们两口子走到阮大柱家门口,直接走了进去。
走进去的时候,阮大祥还觉得有点怪,总觉得缺点什么,他回过头,又看了一眼门口,这才发现,没有门,阮大柱家的门不见了。
待走进屋里,看到那么多人聚在这里议论纷纷,王静芬和阮星月都扯着嗓子哭,嚎,阮星海则是站在屋子中间发呆。
阮大祥见没人搭理他,便扒拉扒拉其中一个汉子,“水哥,怎么回事?”
陈翔水看到阮大祥,似乎找到了倾诉对象,拉着他将阮大柱家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桑秋叶在一旁静静听着,听完,脸上顿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不是吧?他们家被偷的更干净,门窗都没剩下?好歹我们家还剩下了破桌子,烂板凳,床也没搬了。”
阮大祥听了,不禁白了她一眼:“五十步笑百步,你是多光荣怎么滴?赶紧去咱们家看着点儿。”
“哦~对,我得回家看着,万一咱们家再被偷家怎么办?不过,等下,我先看看他们家什么样?”桑秋叶从其中一人手中抢过一个手电,快速的到王静芬住的屋子,阮星海和阮星月他们的屋子都晃悠了一圈,这才把手电还回去,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回去的桑秋叶,是睡都不敢睡,生怕他们家又被偷家。
阮大祥看着阮大柱家里的惨状,不停的唉声叹气,走到王静芬的屋子,“静芬,报公、安没有?”
王静芬哭声戛然而止,噎的打了个饱嗝:“对,报公安,报公安!”
阮大祥这下勤快了,“大晚上,你一个女人去也不方便,还是我去。\"
“好,快去,快去啊!”王静芬很是崩溃的喊着,家当都被偷了,简直是要了她的命了。
阮大祥回家拿了手电筒,就要出门。
桑秋叶不禁问道:“热闹还没看够,不在家里好好待着,你又干什么去?”
“去报公安。”
“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你懂什么?我是想看看能不能顺便把咱们家的盗窃案也给查出来,你没发现二弟家的事情,和咱们家一样的吗?”
他这话一说,桑秋叶便闭了嘴,他们家丢了那么多钱,她能不心疼?哪怕家里现在又有了很多钱,她依然心疼以前丢的那些东西和钱。
阮大祥去报公安,公安同志登记的时候,值班的公安同志听说他是纺织厂家属院的阮大祥时还莫名的互相对视一眼。
“走吧,我们去看看。”登记完之后,两名公安同志立马拿上外套,戴上帽子往外走。
到了阮大柱家,两名公安同志都惊呆了,这真是小偷干的?有这么厉害,这么财迷的小偷?简直是裤衩子都不给留啊。
他们查看了半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门口,楼下,窗口,都仔细查了,连个搬运痕迹也没有,好像那些东西都是凭空消失一样,但是,他们不敢说。
这话一说,他们带头搞封建迷信,那不就成了典型?
查探完之后,又开始询问那些来看热闹的邻居。
“你们都听到动静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我跟你说啊,那动静,可大了,咕咚,咕咚的,好像很多人在搬东西一样。”
“可不是吗?简直是太热闹了,那么大动静,我们听到就下来了,偏偏王静芬一家子都没醒,邪门不?”
“\"邪门,但是,不敢说。
负责登记的同志将对人民群众做的调查也都登记下来。
直到天亮,他们又里里外外仔细勘察一遍,除了两颗老鼠屎,依然什么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