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往上升了,这些年没人给叶湛英穿小鞋,都是看在叶参谋长的面子上了。
“姑奶奶,你能不能小点声?咱们都已经到门口了,这话要是让人听见了多不好,就算是看在首长的面子上,您也给个面子,拜托拜托。”
叶湛英白眼瞥了他一眼:“你看看你这个不争气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要说你什么好了。”
她一只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又顿住,听到里面的声音了。
“既然你心里不服,那你还来医院里干什么?我弟弟可无福消受你的伺候,谁知道你这水里有没有掺了毒?你都已经把他害成这个样子了,你究竟还想要怎样?”
两个人都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里面谢婉莹高声尖叫。
她看到舒楹拿了一个类似吸管杯的东西过来,在里面倒了水,立马夺了过去要倒掉。
“你们家里的成分本来就有问题,谁知道资本家倒的水会不会出事?我弟弟自有我照顾,你不要让我在医院里见到你!”
舒楹气极反笑,起初谢婉莹还会装一装,让她毫不留情的拆穿之后,她连演都不演了。
舒楹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把她手里的水杯夺了回来,将杯子里的水喝了个干净,忍着怒气压低声音道:
“这下你放心了吧?我要是真的想要毒死他,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你是学医的,还是我是学医的?你要是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在这里妨碍我!”
谢婉莹如同被人踩住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你别以为出过国学医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家里的那些钱,都不是好道来的!你把执砚害的这么惨,现在又过来惺惺作态,我可不吃你这套!”
舒楹冷笑了一声,步步逼近:“我把他害的这么惨?你哪只眼睛看到的,你只看到了你弟过的辛苦,可你又凭什么觉得我带着两个孩子容易?”
“孩子们没有爸爸被欺负,我舒家书香门第,每每有人从我家前过都说我寡妇,物质上我确实要轻松一些,可仅凭着这些,你就觉得我在过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究竟是你的认知狭隘,还是你有眼无心?”
门外的叶湛英不解地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占德。
“孩子?什么孩子?”
王占德挠挠脑袋:“嫂子和首长婚后不久就怀孕了,嫂子生了一对龙凤胎,那个男孩和首长长得一模一样。”
叶湛英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她还以为舒楹只是会攀附别人的小白莲,没想到她爸妈不在了,她还把两个孩子平安保下,送来部队了。
“我刚才给谢执砚把了脉,虽然他的沉脉虚浮,可是心脉却强劲有力,发热只是表象,只要烧能退下去,他醒过来的概率就要大一些,你要是真的为了他好,就让开,你还是不是他亲姐了?尽在这里添乱!”
谢婉莹岌岌可危的自尊心受到了践踏,她捂住耳朵什么都不肯听:
“你少在这里搬弄是非,你就是想要害执砚,他现在这个状态,喝水吃东西都会有窒息的危险,我不会允许你这样的杀人凶手靠近他!”
叶湛英听到谢婉莹矫揉造作的声音烦躁不已,她在外面听着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真想扇她一巴掌。
对比之下,舒楹倒是显得正常了许多。
叶湛英刚要一脚踹开门,就看到了刚下了手术台的刘医生。
她二话不说把人带进了病房:“刘医生,谢执砚现在的状况能不能喝水?”
刘医生点了点头:“没问题的,谢首长的夫人倒是厉害,这姑娘把出来的脉象跟我们的判断基本一致。”
是个不错的苗子。
刘医生是谢执砚的主治医师,谢执砚的手术就是他做的。
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叶湛英心里也有了谱儿。
她推开门,看了一眼舒楹手里奇怪的东西:“医生,她手里的那玩意儿是什么,能给谢执砚用上吗?”
她不说,刘医生都没有注意到,舒楹把手里的东西递了上去,他眼前一亮。
“当然可以,我竟然都没有想起来,这根长长的管子可以让他多喝些水,这是古时候如果有人陷入昏迷经常用的办法,这样就能减少病人窒息的风险,还能让他多进食。”
刘医生一脸欣赏的看着舒楹,这小姑娘看起来明明年纪不大的样子,可是对中医和西医却很了解。
谢婉莹有些不乐意:“这么硬的一个东西,怎么可能是给人用的?刘医生,你可不能睁着眼说胡话,我弟弟都伤成了这个样子,他要是醒不过来,我可是要追究你们医院责任的。”
刘医生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理论上,这根吸管确实是古代流传下来的,古人的验证基本不会出错,谢执砚同志现在的状况就是要多补一些水,现在有了这样的工具,还能早晚适当的喂一些米粥。”
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谢执砚,又掷地有声道:“他流了很多的血,送过来的时候就失血过多,不然也不会长时间的陷入昏迷,多吃一些东西能让他恢复的更快,只要营养能补得上,造血功能才会让伤口愈合得更好。”
医生说的这些,叶湛英自然也懂得。
她一直都在卫生连,基本的医学常识熟记于心。
谢婉莹怒气冲冲地瞪着舒楹:“你不要以为他们都向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和执砚才是情同手足的至亲血脉,只要我不同意,你就别想有任何心思!”
刘医生的话,谢婉莹越听越像是在打自己的脸。
舒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能懂什么东西?
就算是被送到了国外念书,还不是为了镀一层金,谢执砚的性命,怎么能轻而易举的交到她的手上?
叶湛英有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毛,二话不说就把谢婉莹从凳子上拉了起来。
“大姐,我看你就是最近得了被迫妄想症,舒楹同志懂得那么多东西,都相当于医院里一个专业的护工了,你在这里又帮不上什么忙,就不要指手画脚!”
“贤者居之,能者胜之,谢执砚都已经病得这么重了,等你们两个争端出个高下来,他的头七都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