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的话，让苏晓耳边传来一些过去的声音。
——你们家老苏一个月才赚多少点？我让你当初别心软，把孩子打掉，不至于现在一家三口要挤在这么个鸽子笼大小的地方。
——要不你趁着年轻和老苏离婚，再找个条件好的。晓晓跟你还是跟老苏都行，反正她是个女孩子，好嫁出去，不打紧。
——天天在家带孩子和社会脱节，万一你家老苏出轨了或是出事了，看你怎么办？
——我看你也得想想法子，别一天到晚围着孩子转，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儿了，当初你要是不放弃工作，你现在至少也是个护士长了。
——你家老苏现在升职了，学校里那么多漂亮的女老师，你家老苏又老是待在学校里不回来，肯定是有事儿，你最好查一查！
——我告诉你，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特别是条件好了忘记糟糠之妻的多了去了。你每天在家辛辛苦苦带孩子，你家老苏指不定在外面怎么快活。
——那天我还看到家老苏和一个学生的女家长单独待在办公室呢！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衣服都是皱皱巴巴的！
——他上门给学生做家访，和学生妈勾搭到一起，那学生的爸爸知道了，对方这才拿着刀上门砍人的！
……
苏晓停下。
看着阿波罗的，他澄澈的眼睛里散发着光，并没有被血腥和残忍污染。
他像个太阳，真正的太阳。
“阿波罗，很多人和你想的不同，他们并不喜欢看别人幸福，也不相信别人口中的幸福。甚至于很多人从来也不在乎真相，他们只认为自己内心所认为的真相才是真相。”
成功者炫耀，失败者诽谤，这才是世间常态。
阿波罗听后结巴。
“苏，你会这么说，一定是因为你发生过我不曾经历过的事，你因此处于矛盾中，但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一个完全善良的人是不会拿起刀的。”
“瑞恩生病离世的时候我只希望世界上没有疾病，没有皮肤癌，没有人因为病痛而失去自己的亲人朋友爱人，而不是希望所有人都患上和瑞恩一样的病，让他们和瑞恩一样在病痛中死亡。”
“我不想，瑞恩也不想。”
阿波罗努力说教的模样，和老苏苦口婆心劝导他的学生别用和父母赌气的方式赔上自己未来的样子太像了。
苏晓既无法立刻反驳他，也无法强迫自己表示认同，只能转移话题。
“能不能感应到附近有没有其他的参与者。”
“噢。”阿波罗立刻回过神，按照苏晓说的认真感应，正准备摇头说没有，就感受到了，“有人来了是参与者，在那个方向。”
阿波罗抬手一指。
话音刚落，苏晓就感觉一道风冲到自己面前，耀眼的红色卷发。
江柒柒喘着气儿，“呵，那些小逼崽子，就知道利用安全屋做那些阴人的事儿。”
擦着额头的汗。
她总算知道看着别人有安全屋，自己却无法进入是一件多么让人讨厌的事！
一只会在她头上拉屎的乌鸦，一只会给她下绊子的沙漠蜥蜴，还有一只跑的不快但就是会偷偷摸摸尾随她的死乌龟。
苏晓打量江柒柒。
看起来收获不错，多了个鼻子，多了只左手，腰间还绑着一只……王八。
“你被人围击了。”
“看我一个人是落单都想来落井下石。”江柒柒装作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我迫于无奈杀了两个，不过可惜，还是被偷袭狗给得逞了，摧毁道具可以锁定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