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法,纪安宁惨死的传闻突然在耳边炸响,吕乐山终于明白,眼前人绝非普通后辈,而是足以颠覆南境的绝世凶煞!
青石地砖被鲜血浸染成暗紫色,吕家众人听到动静,蜂拥而至,却在看到老家长吕乐山瘫坐血泊的瞬间集体僵住。
那个平日里挥手间能震碎山石的元师大成强者,此刻像破败的布偶般蜷缩在地,胸前骇人的凹陷处还在汩汩冒血。
“都愣着干什么!上啊!”
一族老声嘶力竭地怒吼,却无人敢挪动半步。
众人惊恐地看着楚轩大步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如铁钳般掐住吕乐山的脖颈,将其整个人提至半空。
“混沌炼药鼎在哪?”楚轩的声音冷得令人发抖,掌心溢出的暗紫色真气顺着吕乐山的经脉游走,疼得吕乐山眼球暴突。
“咳咳咳”
吕乐山剧烈咳嗽着喷出鲜血,绝望地望着围在四周却不敢上前的族人。
他知道,再不说出秘密,整个吕家都要陪葬。
“后后院炼丹房”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
“那鼎根本用不了!这么多年,我请了许多炼丹名家,却根本没有一人能”“这一点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话被楚轩无情截断。
他就这样拖着一袋垃圾一样拽着吕乐山,转身朝着后院走去,留下一地慌乱的吕家人。
“砰!”
炼丹房的铜锁在楚轩掌心化作齑粉,门扉洞开的刹那,尘封二十六年的混沌炼药鼎静静伫立在中央,鼎身古色古韵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仿佛在等待真正的主人降临。
楚轩缓步逼近,衣摆扫过满地狼藉。
混沌炼药鼎表面凝结着斑驳锈迹,一道狰狞裂缝自鼎口斜劈而下,粗糙的铁丝歪歪扭扭缠绕其上,如丑陋的蜈蚣盘踞。
他指尖轻触锈迹,冰冷触感下暗藏若有似无的共鸣震颤。
双志行踉跄着撞开房门,浑浊老泪夺眶而出:“就是它!恩人当年在拍卖会完成认主,鼎身还凝着她的本命精血!”
双志行颤抖着指向鼎身某处凹痕:“这里的缺口,是平法用断剑劈出来的!楚先生,你现在就可以验证。”
楚轩神色冷凝,划破食指。
猩红血珠凌空坠落的瞬间,整座炼丹房突然剧烈震颤。
鼎身符文如活物般扭动,铁丝崩断的脆响中,二十六年前的本命精血与新鲜血液轰然交融,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双志行被气浪掀翻在地,却仍撑着身子仰头大笑。
“成了!恩人血脉!”
老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他颤抖着指向光柱。
“快看!鼎认主了!”
吕家众人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几个元师强者勉强抬手遮挡,却被威压压得单膝跪地。
有人惊恐尖叫:“那是吕家供奉二十六年的镇族之宝!怎么会”
吕乐山瘫坐在血泊中,望着逐渐消散的家族气运,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
完了!
彻底完了!
楚轩的手掌刚覆上鼎耳,一股温热的力量突然涌入灵台。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暴雨夜中持剑的女子
刺穿皮肤的长剑
还有鼎灵不甘的悲鸣
“嘀嗒!”
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楚轩踉跄着扶住鼎身,指尖传来的脉动竟与心脏同频。
直到鼎灵的意识如涟漪般扩散,他才恍然惊觉。
这份浸透血泪的悲怆,是鼎灵将二十六年前的部分惨烈记忆,毫无保留地转嫁到他身上。
“原来是这样”
楚轩抹掉泪痕,手臂青筋暴起。
当鼎身符文彻底没入他的皮肤,整座宅邸的空气骤然凝固。
他转身望向吕家人,眼底杀意翻涌:“当年参与围剿的,一个都别想活,从你们吕家开始,我要整个南境所有心怀不轨之人为我母亲陪葬!”
楚轩的咆哮震得整座宅邸簌簌发抖,背后虚影如实质化的白虎腾跃而起,利爪撕裂空气发出刺耳锐响。
白虎双目赤红,周身萦绕着黑色雷芒,每一次摆尾都带起一阵飓风,将炼丹房的梁柱震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