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气质上的区别。
“主子。”狸奴低头行礼，掩去眼中诧异。
清灵子并非真正的奴仆，自然不会像狸奴一样恭敬，他盯着封清歌看了半天，才道：“老奴刚才算了两卦，少爷可有兴趣听听？”
封清歌微微挑眉，唰啦一声打开折扇，抬步走到两人中间，道：“愿闻其详。”
“第一卦，凶吉相依，乾坤逆转。”
轻摇折扇的手掌微顿，封清歌微眯着凤眸看向难得正经的清灵子。
“清叔这卦象倒是有意思，还有一卦呢？”
“第二卦……”
清灵子话音未落，阁楼上传来三声铜锣声。
所有人注意力皆被铜锣声吸引走。
高阁之上，身宽体胖的白胡子老头上前一步，笑道：“各位父老乡亲！老夫福薄，膝下无子，只得一女。如今年逾五十，想为小女择一良婿，继承家业绵延子嗣。”
话音刚落，下方人群便骚动起来。
“听说这孙家可是有百万家财，谁要是娶了孙家独女，不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今日一来就能遇上这等好事，老子当真是走了大运！”
“良婿？不就是上门女婿，说得这么好听！”
“大丈夫顶天立地，若是娶了你家女人，那不就是耙耳朵？”
“怕娘子的男人，还不如那宫里的太监！”
听着台下哄笑声，孙家小姐眼圈红色更重。
孙员外胖胖脸上笑容不变，但眼中多了几分冷意。
视线扫过台下众人，并未找到起哄之人。
回首对着身后家丁使了一个眼色，几个家丁悄无声息离开阁楼。
派遣完下属，孙员外抬起双手按下，同时高声道：“诸位稍安勿躁！老夫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招婿是为了给小女找一位看得住家业的良人。所求不高，只要对小女好，且满足老夫提出的三个条件即可。”
“孙老头，你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知道你的三个条件是什么！”
“就是，难道你让我们入赘你家改姓，我们也要同意吗？！”
不和谐的声音传出，很快就有人附和。
“没错！”
“男儿顶天立地，如何能跟女子姓！”
“若让我改姓，那简直是无颜面对家中父老乡亲！”
听到这些话，孙员外脸上笑容隐隐有绷不住的趋势，孙家小姐布满血丝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厌恶。
视力极佳的封清歌看到父女二人脸上的表情，视线环顾四周，望着被轻易调动情绪的百姓，嘲讽一笑：“拿着东家的钱，还要砸东家的碗，当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
清灵子捶打着膝盖，悠悠道：“有些人啊，长得丑想得真美。”
“蠢。”
狸奴惜字如金。
“不仅蠢还坏。”封清歌手腕一抖收起折扇，转身将扇尖按住门帘，凤眸专注地看着浅紫色的布帘，似乎上面有神仙，浅笑道，“阿澜身体还未恢复，不要让这些污浊气息冲撞着你。”
景澜掀门帘的手掌停在半空，收也不是，推也不是。
看着他尴尬的神情，封洁柔杏眸眯成上旬月，内心愉悦至极。
谁叫他抢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