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虎今日吃了个大亏，实在是没有心力继续周旋，只能顺着封清歌的话告辞离开。
封清歌目送着蒋家人远去，目光状似随意落在一处街角。
看着飞速闪过的纯白色衣角，唇角勾了勾，步履如常地走进客栈。
一进入客栈，孙世豪便大笑着上前按住封清歌的肩膀。
“贤婿啊，我还是第一次见，蒋老头栽这么大跟头。”
视线扫过客栈，见景澜和封洁柔不在，封清歌就猜到是他带着小丫头上楼去了。
“侥幸而已。”
她还有事情要找景澜确认，不欲在孙世豪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伯父这个时辰来找我，可是有要事？”
“是有一些。”
说起正事，孙世豪神情严肃了一些，对着一旁的孙家之人使了个眼色。
孙家之人立刻行动，将客栈门关了起来。
孙世豪警惕看了一眼外面，松开封清歌做了个请的手势。
“贤婿里边请。”
封清歌跟着孙世豪走到大堂角落的一张方桌，两人相对落坐。
“时间紧迫，我就开门见山。”刚坐下，孙世豪便直接道，“贤婿今日给合作事宜，我已经看完，大体没有问题，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商议一下。”
“伯父请讲。”
这些商海沉浮多年的老人，不讨价还价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写契约时就将此事考虑进去，故意将一些事情写重，引导孙世豪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关于出资和分红。”孙世豪手指不自然刮了刮手上的玉扳指，“人员全由我孙家来出，这分红是不是相应要涨一些？”
“五五分，这可是伯父您当初提出来的。”封清歌垂眸看着面前小二端上来的茶水，“而且这图纸线路，还有文书。三样东西加起来难道抵不上人工花费？”
出尔反尔，孙世豪也有些尴尬，但想起契约上的内容，他还是硬着头皮道：“话是这么说，但你完全不出面。万一有意外，这风险可都在我们孙家身上。”
她就知道这老狐狸会抓住这一点不放。
“伯父觉得孙家和崔家比如何？”
孙世豪一愣，不解地看着她，道：“孙家自然是比不上崔家。”
“崔家子弟在外做生意，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与人合作。只要是挂了崔家子弟的名字，都要拿出总收入的一成记入公中，供家族和书院开销。”
“平日里还有礼银和冰炭敬，加在一起一年也是不少银子。”
看着孙世豪惊愕的神情，封清歌双手交握撑在下巴处。
“这笔钱，孙伯父如果愿意出，我倒是不介意出面。”
“这……银钱谁都不会嫌多。”
显然，孙世豪并不想拿出这笔钱。
不过，他多少年生意经，肯定不会被封清歌三连句话吓住。
“崔家惯例，那是崔家之事，总不能将手伸到我孙家。”
“崔家子弟孝敬钱财大部分用在了闲云学院学子身上。昭仁文帝亲许此规矩合理，早已上了律例。崔家子弟就算是从商，绝大多数也是单打独斗，其他人自然不知道这规矩。”见孙世豪眼角笑纹变平，封清歌淡笑着道，“伯父若是不信，可以找相熟之人问问。”
既然她敢让人去查，那就绝不可能是虚妄之言。
孙世豪手指转动玉扳指的速度加快，脑筋一转，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