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与封清歌分开后，在身边名为佩儿的小丫鬟带领下，去了汪家的小学堂。
抵达之时，小学堂内已有小厮丫鬟打扫焚香。
学堂是由原本知州府正院改成。
有三间主屋，六间侧房。
主屋打通做了汪家小辈念书识字的主学堂，而东侧厢房则是汪家所邀请西席的住处。
西侧厢房是练习琴棋书画之处。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看着比景家学堂还要气派的院子，景澜有些好奇。
“你们家如今还在念书的小辈，应该只有五小姐、六小姐和四少爷。这么大的地方，岂不是浪费。”
“还有三小姐。”
佩儿偷眼看着景澜，见他脸色只是习惯性冷着，没有生气的迹象，大着胆子道。
“大少爷和二少爷成亲多年，如今长子长女也到了该启蒙的年纪。”
“你家两位少爷成婚倒早。”
景家子嗣向来不多。
到他这一代，父亲母亲只得了他一个。
二叔倒是有三个子女，但堂姐一向由二婶娘亲自教养，另外两个堂弟，都是在军中长大。
学堂名存实亡。
若说浪费，他家才是真的浪费地方。
“大少爷十五岁便已成亲，二少爷十六岁。”
佩儿轻声回道。
“不必给我说得这般详细。”
他是外人，如今又是女子装扮，打探别人家同辈男子婚配情况，说出去可不好听。
听到这话，佩儿眼神一慌，见景澜在院内小花坛旁停下了脚步，没有怪罪之意，松了口气。
“谢谢小姐提醒。”
景澜秉持着冷然少语的习惯，没有回答。
目光在石块堆成的小花坛中扫视，很快将目光落在几株开得鲜艳的花朵上。
剑眉微蹙，景澜招手将佩儿叫来。
“你可知这是什么花？”
“奴婢不知。”佩儿摇了摇头，“这里的花种，都是骨先生从家乡带来的，他自己亲自照料，从不假他人之手。”
说到这里，佩儿鬼鬼祟祟四处张望。
见没有其他人，小步上前，低声道：“上次有人不小心给那些花浇了点水，结果骨先生大发雷霆，老爷为了让他消气，将那人发卖了出去。”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动这小花坛中的花朵。”
“你家老爷还真是纵容他。”景澜冷然一笑，道，“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你们老爷的心头肉。”
“背后说人是非，姑娘家教就是这般？”
佩儿身体一颤，下意识横移了一步，躲到景澜身后，眼神有些惊惧。
“我家教如何轮不到你来说。”
景澜冷着脸转身，看着脸色比死人骨头还要白的骨蛇，嘲讽道。
“更何况这话本来就是说给你听的。”
骨蛇竖瞳微微扩大，盯着景澜的目光，像是盯上猎物吐信子的毒蛇。
“小姑娘，没有人教过你，不要随意得罪摸不清底细的人吗？”
“我只知道莫要与小人为伍。”
景澜剑眉扬起，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骨蛇，眼神说不出的轻蔑。
“放蛇咬人这种下三烂的伎俩，三岁小儿都不会中招。”
话音刚落，景澜手腕一抖。
一枝还没小指长的花枝猛然射出。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