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你这胸肌怎么瞧着这么大
沈阳换了身干净衣裳，抖了抖衣衫，翻了本杂记，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老黄来报消息。
老黄今天是怎么回事，办事怎么磨磨唧唧的？
沈阳等的有些不耐烦，索性准备亲自去客房瞧瞧什么情况。
抬脚出了前堂，穿过影壁绕到后头偏西那处客房。
老远就看见那老黄和两个家丁、一个小厮都挤在门口。
个个一脸僵硬，连腰板都挺得直直的，像门神似的杵在那儿。
“这是在干嘛？站军姿呢？”
沈阳眯着眼走近，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老黄听见脚步声，忙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脸上神情又是为难又是小心，低声道。
“小少爷，您总算来了。”
沈阳扫了他一眼，眉头微皱：“里面什么情况。”
“人是醒了。”老黄一边陪笑一边低声解释。
“我们几个本想按您的吩咐，伺候他们换洗，可水刚端进去。
“小甲小乙刚要给这两人换洗，那两人就像诈尸似的弹起来。”
“一个抄起水盆砸门，一个挥着衣杆就往我们身上招呼。”
“嘴上还叽里咕噜骂人，骂的那叫一个快，我们连他们在骂啥都没听明白，反正是连打带骂。”
“这不是有少爷您的交代，我们哪敢动真格的，只好先退出来。”
沈阳听完，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我是好心收留他们的，现在倒好，把我府上小厮全轰了出来？”
老黄苦着脸点头。
“是啊，小少爷，我们也不敢硬闯，怕他们身上有病气，一碰又是是非。”
沈阳抬眼看了眼那紧闭的木门，门闩还在，窗户死死合着，看不见里面动静，安静得有些古怪。
他沉吟片刻，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板，语气不重，却清清楚楚地传了进去。
“里面的人可否出来说句话？”
屋内没有回应，连一点动静都无。
这什么情况？难得他发一回善心，结果还救回来两个泼皮无赖？
眼下这样要赖上他，还是要讹上他？
想到这里，沈阳又提高了几分音量，准备先礼后兵。
“两位，这是朝廷前吏部尚书章同书，章大人的宅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撒野的地方。”
“你们若是有难，我们也不是见死不救。”
“但若仗着我们手软擅闯、伤人、撒野，那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沈阳话音刚落，屋里却终于有了动静。
门后隐隐传来一阵沙哑而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有人靠近了门板，语调压得极低
“你方才说这是章同书章大人的宅子？”
沈阳一愣，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
他抬出章同书是为了让这两人捣乱也掂量掂量，但这两人似乎听过这个名字？
沈阳没想清楚这其中的所以然，但还是答道。
“自然当真。章老爷乃前朝吏部尚书，如今闲居怀仁，教化一方。”
“你若还不信，大可以去县衙问问县丞余瑞、主簿陈济，此事自然有官府作证。”
门后静默片刻，忽然换了另一个人说话。
这次的声音温和了些，低沉而带点歉意。
“是我们唐突了。”
“感谢主人家的救命之恩。我们兄弟只是被连日惊吓、奔波所困，一时失了分寸。”
“请主人家稍候片刻，待我们稍作洗漱，便出门谢罪。”
沈阳挑了挑眉，望着那扇门眼中多了几分玩味。
这语气，这措辞，还挺讲理？
瞧着两人这么窘迫，他还以为是逃荒的难民，但听着说话的语气，似乎是读过书的。
他缓缓后退一步，转头看向老黄，淡淡吩咐。
“那就再等等。你们几个守在门口，盯紧了。”
老黄点头如捣蒜：“是，小少爷！”
沈阳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忽然停下，回头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