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文小声补充：“他事后闭门谢客三天，据说都想还俗了。”
万景烁连忙煽动气氛：“那天的事情谁瞧见了，说出了给大家乐呵乐呵。”
这大厅里，连忙有几个人应声。
“我那天就在，哈哈哈哈哈。”
“我也在我也在，那成瀚文到最后比不过就倒地装晕，真是笑死个人。”
一时间，春香阁大厅里笑声一片。
方世玉挥袖，傲然一笑，抱着胳膊，脸上更是得意。
“这会儿总服气了吧？”
马凌飞面色沉得像锅底，张口欲言，却被他那小厮一把抢先。
小厮“嗤”了一声，撇嘴叫道。
“你们说得倒是好听，满嘴跑风，可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不与我家公子当场比一比？”
“光靠嘴皮子谁不会？有胆量的，写一篇文章，作一首词，让大家评评！”
他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尖锐，透着三分得意七分挑衅。
“你们不是说沈阳是第三名吗？我家公子倒想见识见识这第三，到底有没有两把刷子！”
“沈阳若真才高八斗，能胜我家公子，我家马公子当场服输！”
此言一出，厅内再度一静，众人皆望向沈阳。
而沈阳此刻，一只手捏着酒杯，一只手扶着额角。
众人见他不说话，又把目光转移到马凌飞身上。
马凌飞其实这会儿已经有点悔意，一开始是不知道沈阳的身份才呛声。
但听了这么多，也知道这沈阳是真有两分本事。
可偏偏他这小厮忠心护短，把他架在这儿是骑虎难下。
因此他只得硬着头皮，袖子一甩，抬头挺胸，冷声道。
“既然诸位雅兴不减，马某自当奉陪。”
说完，他眼神斜睨沈阳，语气里带着不服不忿。
“沈公子既是才子榜上有名，那便请赐教。”
沈阳：“……”
他心头千言万语，终归只化成两个字。
服了。
他轻叹口气，拱手还礼：“既如此，沈某应下便是。”
台下顿时爆出一片喝彩之声。
“哎哟，这下有好戏看了！”
“南雄才子对阵青州三才，精彩精彩！”
“比什么？比诗还是赋？比七绝还是长律？”
这时候，已有好事之徒摩拳擦掌，开始大声叫嚷：
“我来我来，我出题最公道！”
“不不不，这种事得我来，诗会我参加得多，经验丰富！”
这会儿，已经有人开赌局，赌等会儿到底是谁赢。
金妈妈眼看局势越发火热，笑得合不拢嘴，心中直呼这比姑娘们陪酒还吸银子。
她连忙吩咐下人：“快，快腾中堂，把香案搬来，再加几盏灯，让两位公子好写！”
不多时，大堂正中便设起两张长案，笔墨纸砚齐齐摆上。
越来越多的人听见热闹挤了进来，春香阁这会儿可真真是热闹到了极致。
此时一个须发皆白、身着墨蓝直裰的老先生从人群中踱步而出，气质儒雅，一开口便是中气十足。
“老朽在青州书肆做编校二十年，自诩尚识几本书。”
“今夜得见两位才子交锋，实乃三生有幸。”
“既然诸位推举，不若由老朽出题，二位公子意下如何？”
马凌飞急忙拱手：“多谢老丈。”
沈阳点头颔首：“自当听命。”
老者捋须微笑，朗声道。
“既然是才子之争，那两位就以才为题作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