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怕是不晓得，昨晚你那一首诗，一句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就这一首诗哇，春香阁一夜就卖出去了比往年半年的酒都多。”
说着，金妈妈一拍桌案，咂咂嘴。
“沈公子这一首诗，顶得上我们春香阁十位姑娘、千副笑脸。”
沈阳一听这话，顿时一挑眉。
“所以金妈妈你是想我再写几首诗？”
金妈妈满脸堆笑。
“正是，正是！”
“那可不。”金妈妈咯咯一笑，眼角堆起皱纹，“我这小楼虽然香艳，却也想有几分文气。”
“若是沈公子能为我楼中几位姑娘也题几句雅韵，想来她们再登诗会、再遇佳客，脸上也多几分底气。”
“再不济，至少也得撑起紫嫣姑娘留下的这半边楼呀。”
沈阳一听，眉梢微挑，这金妈妈不愧是能将春香阁扬名到十里八乡的人物。
她这不就是想把春香阁打造成十里八乡的网红打卡点嘛！
只是这替花楼女子写诗，不向来是柳永的拿手好戏，没想到今日到是轮到他来写了。
收敛思绪，沈阳还是回头看了紫嫣一眼。
这柳永的妻妾不跟着他去花楼，他这新得的佳人可就在旁边候着呢。
当着她的面儿，给别的女人写诗，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紫嫣自然是明白沈阳的心思，一时间心头泛起涟漪，既有甜意，又隐隐泛酸。
果然沈阳心头是有她的。
她虽不想沈阳替别的女子写诗，但有知道沈阳这般说到底还是为了她。
于是语气娇嗔的开口。
“公子尽管说，只是……”
紫嫣停顿几秒，话锋一转，眼尾都是勾人的魅态。
“你可以替她们写，但不许写得比写我的还好。”
沈阳闻言一愣，随即失笑，瞧着这双撩人的杏眼，只感觉心头一片火热。
“好，我答应你。”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认真道。
“你在我心中，自然是不同的。”
紫嫣眼底的那点不安终于散去，笑意嫣然，仿佛院中那一枝初绽的红梅，明艳又含情。
金妈妈在旁边看得忍不住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这也就是紫嫣赶上好时候了，若是她年轻个十来岁，谁能勾走这沈公子还不一定呢。
“那这事就劳烦沈公子了。”
说着，金妈妈一拍手，身后帘子被一名侍婢掀开，一众姑娘莲步轻移，袅袅而入。
她笑道：“人我都给你找来了，沈公子您瞧瞧，可有灵感？”
只见四位姑娘一字排开，或丰腴圆润、笑若春桃；或腰肢纤细、如柳扶风。
或五官精致、艳若桃李；或一脸羞涩、如晨露未晞。
正是所谓肥环燕瘦，各有千秋。
沈阳看得心下直叹好家伙，这春香阁不愧是十里八乡的闻名，当真是有点本事。
“四位佳人，气象万千，竟是美得各有章法。”
金妈妈捂嘴一笑：“能得沈公子这番评价，也是这些姑娘的荣幸了。”
“快，我的好姑娘们，还不站直了身子，好好给沈公子瞧瞧。”
“这沈公子有了灵感，为你们留下几笔墨宝，那你们这后半辈子啊，也就算是有保障了。”
这几位是金妈妈新培养的姑娘，虽说不是照着淸倌儿的方向养，但眼下也都还是不经人事的处子。
听着金妈妈这番话，四位姑娘俱是羞答答地低着头。
一双双眼睛却不住地瞟向沈阳，眼神中皆有三分羞意，七分希冀。